聽了此言,祁溟月微微蹙了眉,隨即卻釋然的放開,只是纏著手中的發,湊近了過去,半斂的眼眸內辨不清神色,祁詡天見他貼近,微熱的氣息拂到面上,耳畔已聽得溟兒的低語,彷彿勢在必得,含著無比的自信和說不盡的魅惑:“溟月不急,總有一日……會讓父皇知道我的厲害,到時便可知父皇在我身下……會是何種景象了……”說完那番話,祁溟月勾起了嘴角,更湊近了些,覆上唇去微微使力,又輕舔了一下才站直了身子,看著父皇耳下的那點紅印,心中著實愉悅,輕笑著轉過身去,側首笑問:“父皇打算休息多久,不是還要趕路嗎?”不言不動任他笑鬧,祁詡天瞧著他的眼中始終含著寵溺讚歎,在這世上也只得溟兒一人敢如此對他,沉沉輕笑幾聲,對他先前的話並無反對之意,站起身來,他頓了片刻,才接著他後頭所問之語回道:“原先是要趕路,但這會兒,父皇改了主意了……”站在屏風之後,聽著外間的喧鬧之聲,他的臉上透出了興味之色,“久未涉足江湖,而今看來,似乎還是一樣的有趣,”不知想到了何事,祁詡天唇邊的笑意又揚起了幾分,“有人挑起了父皇的興致,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此處更為有趣一些,既然雲昊山莊如此熱鬧,我們不去豈非可惜。”“父皇打算參加天下大會?”察覺到先前瞬間出現的氣息,祁溟月有幾分猜到他口中的“有人”指的是誰,阮天琪和阮紫憐根本無法讓父皇放在心上,恐怕真正引得父皇的興趣的,還是被安煬所圖謀的天下大會,甚至可能是行蹤飄忽無比神秘的瀾瑾。雖未見到影衛的身影,但父皇出宮,定不會少了他們相隨,比如方才,那抹氣息不見蹤影,只是一現便淡去了,興許便是去了山莊探查的影衛,可能已得到何種情報,還有本就居於莊內的密使……思及其中種種的可能,祁溟月的臉上也現出了幾分笑意,“莫非是雲昊山莊之內有了變故,父皇可是收到訊息了?你的密使居於莊內,定然不會無功而返,若是能讓父皇感興趣,那定是比宮中的儀式有趣的多。”“溟兒猜的不錯,雲昊山莊確實有事發生,”方才收到影衛密報,他便改了主意,既然已吩咐了劉易延後宮中事務便也不差這幾日,宮裡的事務有劉易在不會有何差池,若有要事,他自會命人傳信,相比之下,倒是雲昊山莊的天下大會更引他關注,“方才得了信,瀾瑾似乎已在山莊附近現身,不日便會到達莊內。”“莫怪父皇會改了主意,如此有趣的事,豈可錯過,溟月也對那瀾瑾好奇的很,不知那博學多才又身懷巨寶之人會是何種模樣。”玄邰老人的傳人,幾十載方有一次傳承,此次現身的瀾瑾,若是真有如此能耐,怕是會引得天下大亂,撇開才學不論,光是他身負的財寶金銀,便可引得江湖中人競相追逐,不論何時,只要聽聞財寶,便總會讓人頭腦發熱,此次他的出現,不知會掀起多大的風浪。“父皇也好奇的很。”瀾瑾在蒼赫現身,安煬定然不會坐視,究竟會有何行動,他倒是期待的很。聽著外間的喧鬧之聲,祁詡天踏步行了出去,半張面具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芒,他一出現,那些江湖人士頓時噤了聲,被他的氣勢所懾,酒樓之內也無了聲響,只見他隨手拋給小二一張銀票,旁若無人的模樣,已踏出了酒樓。見父皇不再收斂氣息,徑自走了出去,那張狂而又邪肆的氣勢已令得眾人屏息不語,他卻依然故我,竟站在酒樓門前候著他出去,祁溟月不由輕笑著喚過了無爻,隨在身後,也若無其事的踏身而出。只見酒樓之外,父皇正揹負著雙手,金色的面具在陽光下閃著詭秘的暗芒,黑髮在風中有些微亂,卻是有種說不出的狂態,此時他正望著自己,只是隨意的站著,滿身的邪魅和危險氣息卻已足夠懾人,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同時亦讓人心驚不已。不緊不慢的走到他的身旁,祁溟月抬首對他一笑,“暗皇果然不凡,乍一現身便如此惹人注目,看來父皇是有意要重出江湖了。”遙望酒樓之內眾人探首張望,他已能料到,往後幾日定是不會無聊了。“要能配得上水月公子,父皇也只得張揚一回,莫非溟兒覺得父皇穿得太惹眼了?”瞧了瞧身上瑩白如雪的衣衫,祁詡天皺了皺眉。“那面具才是惹眼之物,只是父皇戴著它,卻也合稱,溟月瞧著倒是喜歡。”總比易容強上幾分,父皇的相貌本是他喜歡的模樣,若是用別的遮了,便可惜了,何況父皇戴上面具並未掩蓋他本身的氣質,俊美的輪廓依舊可辨,只是更多了神秘張狂之感。“如此模樣與宮中不同,可是又惹得溟兒對父皇心動了?”祁詡天口中打趣著,攬過他的身子,一同往馬車行去。“若是心動又如何?”坐到車內,祁溟月斜靠在軟墊之上,挑眉笑問。揭下臉上的面具,狹長的眼眸內掠過一抹異色,祁詡天略略勾起了唇,指尖已挑起了他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