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倘若他不願聽從,沒選上任何人又該如何?”誰都想得到眼前此妖,如今這個辦法可行,卻也讓他們有不少的擔心。各族吵吵嚷嚷的將心中所慮說了出來,無不圍繞這些個問題,凌洛炎也不回答,看戲似的看著人群喧譁,目光掠過,對上了封塵絕眸色沉沉的雙眼。封塵絕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他略有所覺,只是還不完全肯定,兩人目光相交,凌洛炎才微闔了眼勾起一絲弧度,身旁便有低低的一句淡然輕語傳入耳中。“看來他已經引起洛炎的興趣了。”龍梵正注視人群,口中的話語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語音淡淡,其中之意聽來卻並不淺淡。“誰若是想打我族的主意我便對誰有興趣。”凌洛炎收回眼,也不否認,負在身後的手在自己掌心敲打著節奏,噙著一抹笑眼眸深處的凌厲被笑意遮掩。敢把主意打到赤閻族頭上,封塵絕若非太過蠢笨便是過度狂妄,好不容易被他掌控,成為他的力量的赤閻族哪能如此簡單被他算計。在旁人看來,這位炎主乃是那般深情而又不羈的表情,龍梵卻知他說這句話時抱的是何種想法,炎火看來炫麗惑人,稍有碰觸卻會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他身邊之人也是一樣。“宗主,祭司——”見兩人並肩而立神情莫測,巖驍走上前去,試探的喊了一聲。凌洛炎回過神來,轉頭在龍梵耳邊低語了幾句,回身一把抓起高臺上的鼠妖,“你們還要是不要了?”本在爭議的人群聽見他的喊話聲,又見了他手中的鼠妖,頓時恢復了安靜,凌洛炎滿意的點頭,把鼠妖扔回了高臺上,“若是怕他逃脫,那也簡單得很。”看他把所有人視若珍寶的妖族隨手拋擲,各族心裡都一陣緊張,一眨不眨的看著鼠妖再度被黑鴉看管在臺上,這才放心,回望眼前,赤閻族各長老正分散而出,不多時,便在祭司龍梵的指示下列出陣來。他們在樑柱之下照陣型排列站立,手中的靈光匯聚到一處,半空中驟然閃耀出一道絢麗多彩的華光,如一匹五彩錦綢將四面環繞,如同在外罩上一層無形透明的大網,將一切空隙遮蔽。“這個結界隔絕了此間與外界的聯絡,意圖越過結界之人,靈魂皆會被其所傷,各位小心了。”淡淡的話語聲出自赤閻族中白袍的祭司之口,站在那位炎主身邊,神色安然從容。世上無人不知祭司龍梵之名,對他所言自然不敢不信,儘管那和緩平穩的語音聽來是在提醒,但眾人還是對他所說可傷及靈魂的傷害心感悚然,一時錯覺那句話並非關切,而是在警告些什麼。去了一項擔心,還有一項,注視高臺之上,有人正要繼續問,凌洛炎擺了擺手,“若是擔心他不願跟從任何人,大不了便看各自手段,誰可馴服了他,便可將他帶走,本宗主試只是給個地方你們用,又非繡球選親,哪來這許多規矩和麻煩。”頓了頓,他又輕嘲似的一眼朝眾人掃過,滿目戲謔的邪氣笑意,帶著些微冰冷與嘲弄的弧度在唇邊揚起,“或者就當是選親,各憑手段,總之誰得了他,總是要碰的。”因為人類的色慾與貪慾,歸根結底,不論這個半妖落到何人手上,都逃不出註定的結局。束起的銀髮在風中拂動,一襲紅衫在身後湛藍的天空之下如一團噬人烈火,儘管話中含笑,動作和言語間已可覺出不耐煩來,各族也非遲鈍痴傻之人,知道這位炎主已經略有不快,得了回答,不在多做糾纏,迫不及待的往高臺上的鼠妖望去。白色的絨鼠就在黑鴉腳邊,夜翼早就習慣了人類飽含各種慾望的眼神,眼前所見它並不意外,這些眼神不是衝它而來,全是對著腳下那隻半妖。不是純粹的妖族,也非純粹的靈獸,生作白子,若是妖族還是全盛之時恐怕還容不下這個異類。銀白色的瞳眸閃著冰冷的光芒,垂首往下看,腳邊的鼠妖不知是被嚇住了還是另有打算,沒有動彈,一雙淡粉色的眸子只是看著不斷接近的人類,並不顯出膽怯來。雖然沒用,但還不算太弱,仍舊帶著幾分輕視,夜翼又瞧了一眼,卻忽然展了展翅,驟然的動作讓正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鼠妖的眾人略微一驚,停下了腳步。只當夜翼是尋常的魔物,是炎主的寵物,他們雖嫌它礙事,卻也不敢將它驅走,看不遠處的那位炎主和他的祭司望著這裡沒什麼反應,這才放心的繼續走上前去。看到了夜翼的舉動,凌洛炎一抬手,“過來。”心中更覺興味,臉上卻不動聲色,召回夜翼,瞥了眼站在臂上卻始終關注高臺那處的黑鴉,他示意龍梵,“差不多了,開始吧。”發覺了他的興趣所在,龍梵神情淡然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優雅的一躬身,“是。”不疾不徐的走近,衣袂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往鼠妖身上拂去。白色衣袍如浮雲飄過,揚起一陣清淡微冷的香,高臺之上,被化作原型的鼠妖發出了一聲嘶鳴,粉色光暈逐漸化開使得空氣中彌散出了些微的旖旎。運起靈力注目看去,臺上的靈鼠正一點點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