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族頓時警戒,他們不會以為眼前的幼童真的只是尋常小兒,他們沒有忘記,他原本是個魔物,只是不知這個魔物是以何為食,會被炎主帶在身邊的,或許不是寵物那般簡單。場內的氣氛詭秘而緊張,就在這一觸即發之際,卻聽低笑聲毫不掩飾的響起,原本是輕笑,而後卻成了大笑,笑聲之中滿是戲謔,循聲看去,赤閻族那一方有人正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滿眼嘲笑興味。“我說為什麼不肯變作人形給我看,原來是這個原因,夜翼,不知數百歲的魔物變作小兒是何種感覺?你們引魂族的人形不會都是如此可愛吧”加重了可愛二字,凌洛炎笑聲揶揄,夜翼早已可變人形,卻從未顯露給他看,今日才明白為何每當提起人形,夜翼都會不發一語的消失不見。幼童皺起了眉,冰冷的目光沒去看凌洛炎,而是轉向了各族,若非迫不得已,他根本不打算變成人形,他對人類向來都沒有好感,比如眼前這些。原本打算利用他們飲食魂魄看能不能擺脫這幅模樣,可他這位主人的話卻又表示,眼下還不是時候,血紅的眼望著地上的少年,與那又眸色鬥垂的櫻粉對視,夜翼停下了腳步。縱然是孩童的模樣,但那似血的目光卻令人心顫,各族聽了凌洛炎的話,頓時驚叫起來,“他……他竟是引魂族?”引魂族以魂魄為食,他莫非是要吞吃他們的魂魄?“這和先前說好的不同!這妖物已經是我們的了,你們赤閻族不能出爾反爾!”為了保到手的寶貝還有自身安危,心驚之下有人拿出了先前的約定來做籌碼。“龍梵記得先前約定是讓妖族自己來決定跟從於誰,而後他選擇的是我族宗主,如此算來,如今他該是我族之物才是。”白袍祭司神情優雅淡然,緩緩說來,語聲平和而雍容,從他口中說出的話顯得理所當然,且十分有理。沉靜的目光淡淡柔和,被他那般望來,有人誠惶誠恐,有人去分外不甘,“分明是你們自己不要他在先,如今被我們得手又打算反悔,想拿這個魔物……這個引魂族來迫我們將他拱手相讓?門兒都沒有!”那人說到引魂族語聲一顫,可想到即將可得的力量,貪慾便矇蔽了心底的警兆。“本宗主有說過不要他?為何我只記得,我要他證明給我看他的用處呢,只要他能夠證明他的能力,我赤閻族哪有道理不收下他?各位恐怕是誤會了。”語調中滿是遺憾,凌洛炎勾起嘴角和微挑的眉間卻是狡黠微冷的笑意,微微的弧度揚起在唇邊,如同算計了什麼而顯得邪魅惑人。他竟然這麼說!先前分明是他將這妖物扔到他們面前!“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沒有不要他?”“本宗主何時說過不要?樓下還有許多人,你大可去問問,本宗主是否說過不要他。”他可沒說過不要,靈陣顯示也讓所有人看到的是這個妖族少年選擇了他,而後各族卻不顧廉恥前來爭搶。上揚的眉宇之下是一雙如同閃耀著火色凜冽的眼,笑意之中的邪氣冰冷從愈加顯示出氣度的男人身上顯露,凌洛炎展了展赤紅如火的衣袂,對龍梵笑著問道:“祭司可有聽見本宗主說過什麼?”一手解下勾纏於他肩頭的發,緩緩將指上的銀絲順理整齊,龍梵搖頭,“宗主從不是食言之人,說過與未說過,自有樓下眾人料定,事實為何不需多言。”纏繞指上的髮絲在日光下閃爍誘人,忍不住落下親吻,側首面對各族的白袍祭司似乎看不到眼前的任何,如同看著空曠,溫柔低語道:“妄圖搶奪他人之物,不知該如何。”“若非歸還,不然便該得些懲罰,本宗主向來賞罰分明。”凌洛炎的話頓時引起一陣騷亂。“凌洛炎……你!你欺人太甚!”“本宗主就是欺人了,你們又能如何?”回應他們的語聲朗朗,眸色狂邪之中夾雜著凌厲的壓迫,隨話語聲一同而來的威壓如排山倒海的巨浪,身著紅衫的男人此刻就如一團火,一團重現世間的炎火,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他毀滅在一瞬間。各族語塞,為他的慶氣憤難當,卻見他並未說完,紅衫的衣袂之下抬起一雙手來,指尖突然顯現出一簇豔麗華美至極的火焰,彷彿那不過是一團美麗的裝飾,“是誰不告而來闖入我族,又是誰在此依仗人多欺凌勢單的妖族?你們可欺他人,難道就不準本宗主也回饋一二?”“今日我就是要你們記得,赤閻族再非昨日的赤閻,並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要想在赤閻族奪取不屬於你們的東西,都得付出代價!”樓下觀望的人群一財屏息看著靈陣中,被眼前所見而震懾的久久無言語,在樓上所發生的一切,就好似將醜陋與華美財時呈現,此前各族的醜態叫人心生厭惡,此刻他們的炎主所顯露的耀眼與威儀卻讓人不得不心悅誠服,心甘情願的想要拜倒在他腳下。妖冶豔麗的炎火在他掌中跳躍,使得俊美無鑄的面容更添危險的魅惑,狂肆邪氣,風流情挑,不知世上還有誰能似炎主一般將這種迷惑人心的魅力融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