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接近,一步一步,站在血雨之中,加持著靈力的身影之外蒙著一層暗黑的光,避開了腳下的深淵裂口,閃過捲來的狂沙龍捲,彷彿沒見到頭頂上的電閃,沒聽到耳邊的雷鳴,如魅影般閃現,到了這方引發所以災難的陣心之中。血雨落在他的臉上,稜角分明的面容,眉骨陰影之下是一雙鷹一般詭譎陰冷的眼,血水順著暗紅的發流淌而下,落到頸邊的嘴角,那一絲笑容,透著詭秘和狠戾。“凌洛炎,今日,我會讓你徹底記住我。”封塵絕,來人竟是自逸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封塵絕!見到來人是封塵絕,凌洛炎覺得驚訝,卻不意外,他知道封塵絕在結界裡,當然也猜得到他與敵方早就有所聯絡,不然不會在他們要進入結界之時出言阻攔,但讓他驚訝的是直到此時封塵絕才出現。就像是在經過一番思量之後做出了某種決定,往此處而來的封塵絕就如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滿身陰狠狂猛的氣息,這一場血雨落下,他從雨中走來,鬼魅幽魂似的身影,混雜著腥風和血色,話音落下,身影已經到了他們面前。不知何時他竟也有了翔天之力,毋庸置疑,他的力量和那些神僕定然脫不了干係。凌洛炎知道那個名為菱的妖族少年就是死於封塵絕手中,那些神僕還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方法讓人的力量加強,此時他都懶得去猜。“這樣信誓旦旦的要讓我記住你?封塵絕,你可謂是多此一舉,我可從來沒把你忘記過。”閃閃爍著青藍光暈之下,紅衣人撇了撇嘴角,正走來的封塵絕腳步一頓,身旁的白袍祭司更是在他腰上重重捏了一把,凌洛炎這才挑起眉,露出冰冷的笑意“我怎麼會將我的敵人忘記。”餘下的幾個神僕早已被朔水和炎火之力所困,即便有聚靈枝在吞噬天地之間的靈力,以凌洛炎和龍梵的力量一時半刻影響還不大,此時封塵絕到來,站定在旁,腳下浩劫愈演愈烈,他們在半空之中,一股無形的詭秘之氣已在滿布沙塵,雷電頻頻的空中瀰漫開來。凌洛炎話音落下,封塵絕冷哼一聲,對於那敵人二字並不反駁,那雙眼眸落在眼前的紅衣上掃了一眼,又看了看紅衣人身邊定然會在的白袍祭司,“無人能敵的祭司龍梵,無人可擋的赤閻族炎主,今日你們也終於無可奈何的時候。”“無可奈何?不過是一棵聚靈枝,等本宗主將你們都解決了,我們再來看看誰才是無可奈何的那一個!”紅衣揚起赤紅豔色,炎火從朔水靈光之中升騰而起,不再與封塵絕多話,他知道拖的越久情勢對他們就越不利。炎火襲捲,那股炎火之力免不了又被聚靈枝吸取一部分,龍梵在外設下的隔離血雨的結界屏障更是始終都在閃爍不定。若非他擁有千年之力,若非他是祭司龍梵,恐怕無人還能在這種時候用這種方式,不惜耗費靈力,替某位宗主設起這樣的結界,只是為了隔離可能會落在他身上的血雨。被吸收去力量的炎火依舊來勢洶洶,即便只是一點火星,都能將沾到它的人化作灰燼消散世間,封塵絕見到如流星般撲面而來的炎火,居然並不力敵,而只是躲避。見他如此,凌洛炎卻並不手軟,他當然不會以封塵絕只是來看熱鬧的,只看另一邊那些神僕的表情,便知道封塵絕這一來是他們早有預計的,甚至是早就說好了的。“快!快照我們說的做!”神僕之一,早已無法動彈,只能被困在半空中,不顧自己的身死,卻仍在一旁叫囂,提醒著封塵絕他們說定的事。聽到他的喊叫聲,誰都知道其中有所古怪。炎火赤紅,燒遍天際,為眼前這片詭秘又詭麗的噩夢之中添了滿天的豔色,封塵絕閃過繞行到身後如藤蔓捲來的炎火,眼前便又迎上了一道青藍的碧色,那是朔水之力!龍梵繼續保持結界之上的靈力,不用如何做勢,幽藍水色從結界之內盪漾開去,半空中浮現的靈光如一道波紋漣漪,朝四周擴散。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閃避的力量,更何況還有炎火在空中爆出如毒花似的妖冶之色,眼前任何一抹青藍或是赤紅,都不是人力可以抵擋。封塵絕力量再提升,又怎麼能同時應對炎火和朔水?!世上有誰敢同時抵擋凌洛炎和龍梵的一擊?自視甚高,手段狠辣的前乾岐族宗主並非蠢笨之人。暗紅的發揚起血雨濺落,如同沾血的黑色身影對著周遭環繞的靈力不能迎上,不可力敵,甚至連退路都沒有的情況下,竟然投向了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方向。聚靈枝!如樹枝伸展,已經枝繁葉茂的聚靈枝猶如一棵巨樹,每一個展開的枝葉都在吸取著空氣中飄浮的靈力,炎火和朔水之力吸收的固然困難,對它卻比任何其他力量都來得有用。散發著如夢似幻的靈光,迷濛的如同一場最美好的夢境,在浩劫動盪,已經將整個沙城甚至周遭的城鎮都毀滅的這場噩夢裡,在正逐漸擴散的天劫引發的驚雷電閃血雨沙暴之下,在無數裂口滿目瘡痍之中,聚靈枝蒙著各色靈光,搖曳著枝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