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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已死之人?”凌洛炎的第一反應和林楚心中所想的一樣,想到石榴當初是怎麼復生的,他站起身問道:“那個藍騰和當初看來有何區別?”林楚在門外回想,“他像 是有話要說,卻隻字未汢,頗為古怪,看來確實是曜師藍騰,但又不像是活著的曜師藍騰。”“到底是死是活?”被林楚的話所混亂,門驟然開啟,凌洛炎站在門前,“給我說明白了,那個藍騰是否當初所見的那個藍滕,還是被魔物附身,又或者看來如常人無異,卻要靠吸食生靈而活?”渺瀾是龍梵從魂魄練至人形,只需花草的靈氣,其他與常人無異,石榴卻是半人半鬼,由亡靈轉化,被怨念惡靈纏身,似人非人,這回的這個藍滕,究竟算做什麼?林楚抬頭正要答話,原本想要說些什麼竟然忘了,一時支吾起來。將解未解的紅衫,散下未理的銀髮,環臂而立倚靠門邊,就在他身前的紅衣人帶著慵懶之態,皺眉提問,如此的場景似曾相識。但這一回,他的宗主還帶著先前的那一身懾人凌厲,同時參雜著尚未退下的溫情旖旎,就連身上的緋紅竟也成了種驚心動魄的顏色,驚人的威儀迫人,勾人心魄的深情魅惑,同時在一人身上顯露,那本該只有祭司才能見到的神情……忽然退後一步,他垂首不敢再想下去,不必正走來的白袍身影說些什麼,他都知道此前所見應該在腦中消去,不能奢望也不敢奢望,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回宗主,藍滕曜師看來與那些都不同。”說是不同,他又說清是怎麼個不同,或許只有親眼見了,才能知道藍滕此刻究竟是什麼。“不如去看看。”龍梵行至凌洛炎身後,為他打理好了散在肩上的發,又讓他轉過身理好了兩人在榻上弄亂的衣襟,等都整理妥當了,林楚還在門外不遠處垂首等候。他始終沒有抬起頭,他不敢,也不能,龍梵祭司雖然未對他說過什麼,但只是那走近的身影便已如同警告。林楚心裡明白,若非他始終恪守職守,不敢多生旁心,知道何事該做,何事不該,未曾影響至祭司與宗主的心情,此刻的他不一定還能站在這裡。“走吧。”凌洛炎示意林楚帶路,龍梵在一旁隨行,儘管看不出有何不悅,但他知道他的祭司對這位林楚長老從未有過好感,甚至並不喜歡見他出現,理由為何,恐怕任何一個族人都知道。為何他讓林楚一直追隨,原因他從來沒與龍梵說過,龍梵也從未要求將林楚撤換,在這決定上,他們兩人的想法該是一樣。“人在何處?”往外走去,凌洛炎看正走去的方向是某個會客議事的所在,各族都有人在此處交換情報,方便安排人手出城應對各處聚集的魔物。“就候在廳內,其他曜師們不敢隨意處置,藍滕曜師死而復生雖然古怪,但還未傷人。”林楚加快了腳步。凌洛炎想著近日發生的事,知道有什麼正在向他們接近,曜師自絕,藍滕死復生,夜翼與靈紓憑空不見,這些事實在蹊蹺,尤其還是接連發生的。大廳裡,對此事不放心的曜師正看管著藍滕,照眼下這種情勢,死而復生絕非好事,甚至是大大的糟糕,誰也沒想到,清點人數之時,居然會見到本該被放置在外的藍滕的屍體,不是躺著,而是活生生的走在他們之中。聽了曜師們所言,凌洛炎和龍梵站在人群中一起注視著站立不動的藍滕。那日是他帶著族人出現,雖然出言無狀,但看的出來,他對銀曜族和龍梵絕無二心,如今死者復生,不知道又是誰動的手腳。“宗主,藍滕曜師他……”決雲上前,不知該如何形容如今的藍滕,周圍各族還有人沒有離開,也滿腹思慮,眼前的情景太詭異。還是穿著死時的戰甲,胸前的血口已經凝結,乾涸的血跡呈現暗褐色,甚至隱約散發出腐敗的味道,曜師藍滕的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僵硬冰冷的不見一絲表情,就像他本該有的狀態,一具屍體。可這具屍體卻站在眾人面前,張開著乾裂收縮的唇,發出咯咯的聲響,彷彿想說出什麼,但雙手又緊緊將咽喉扼住,如同想要將自己再次勒死,如此保持著某種詭秘的姿勢。乾枯的髮色,無神的雙眼,唯有他的站立和喉間的動作能看出他與其他死屍不同,站在那裡的藍滕與其說是一個復生的死者,不如說他還是一具屍體,一具會活動的屍體。廳裡眾人圍攏,他們都能聞到飄散在空氣中的腐敗的氣味,不是臭味,而是那種腐朽了的,蒼老的味道。如同樹木凋零,歲月流轉,如同塵埃逐漸堆積,滿是昏蒙,絕非魔物附身,更不是被人重新練制了魂魄,在他們眼前的曜師藍滕,他確實已死,也確實又重新站在了他們面前。凌洛炎終於清楚,為什麼林楚說不清是死是活。“他做過些什麼?”他想弄清楚他為何而來,石榴是被藍滕所控制,是銀曜族用來引龍梵回憶過往,讓他恢復往昔的身份,如今藍滕自己也由死而生,不管是誰操縱,由什麼操縱,都該有個目的。對於凌洛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