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以死謝罪是為了你的綺旋王和族人,數百年來為了你一個,全族都受到牽連,我到是想知道那個綺旋王是如何為主的,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說什麼為王?”凌洛炎漫不經心的撥弄指尖的黑髮,調侃似的笑語,“倘若祭司被擒,本宗主可不會妥協。”白袍祭司整齊束起的黑髮垂下,在紅衣人的手裡被撥弄糾纏,隨著那句話,其中一縷被攪弄成發辯的模樣。“洛炎。”龍梵喚了一聲,垂首看著他手中的發,微笑,平和的微笑素來是危險的代名詞,凌洛炎怎麼會不知,安撫的遞去一個眼神,又把指頭上的發給散開了,輕吻了一下“我若是被擒,你會怎樣?”“想知道?”龍梵眼中的溫柔不變,笑意依舊,凌洛炎瞥了他一眼,邪邪的一舔嘴唇,“算了,免得又嚇到大家可就不好了。”這回答根本就不用猜想。在周圍的族人聽了他們的對話,表情都十分精彩,對這樣的問題,有種想笑的感覺。祭司被擒,這根本就是個笑話,何必宗主妥協,假若世上真有人能擒住祭司,那絕對只會是祭司有意被擒,而不是真的受制於人,他們族人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著祭司滅去所有敵人,讓有膽量那麼做的人嚐到苦果,永世不得超生就好。至於宗主,假若真有一日,能有人在祭司面前以宗主的性命要挾,這世上大約也就離毀滅不遠了,全天下所有人,都將作為陪葬。同樣宗主 絕不是能隨意讓人要挾利用的物件,真有人這麼做,結局只有生不如死,愧悔活在這個世上。緋紅與純白的身影站立在一起,相傍倚靠的幾句玩笑,幾次對視,其中流轉的情意和默契是何等的明顯,少年臉上的淚水未乾,悲苦的眼神看著兩人的對話,“可惜,我不是炎主,也不是銀曜王……”“知道我們的身份,可見那些人確實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是誰?”凌洛炎早已習慣落在他和龍梵身上的注視,轉頭迎上少年的目光 。一心認錯甚至求死的少年這一回卻沒有回答,低垂著頭,痛苦之色更為濃重,“我……先帶你們去綺旋王……我主會告訴你們一切……”凌洛炎不置可否,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久久之後,挑眉一笑,終於開口說道:“那就走吧,帶我們去見識見識靈犀族的綺旋王,和他的聚靈枝。”吩咐族人準備出發,他又看了一此刻身在的這座殿樓,在一束束灑下的月光裡,空氣中隱約可以見到飄浮的塵埃,數百年對世上絕大多數人而言是難以計數的長遠的日子,對靈者來說也一點都不短暫。可若是一座建築……龍梵在他身旁,淡淡收回打量的目光 ,和他對視,平靜無波的微藍之中掠過墨色,數百年的時光,還不至於讓這座宮樓破敗成這樣。彷彿曾有一次大戰,將所有的輝煌全部毀去,餘下的只有滄桑和沉重,滿是傷痛的痕跡,以石材造就的這座宮樓,在其中屹立的高塔,全都有歲月留下的痕跡,風沙劃過,月芒照射,日復一日,將它磨礪成了眼前的景象。這不只是一座數百年無人居住的恢弘殿宇,而是一座充滿死氣,滿是歷史塵埃,留下過無數傷痕的地方,這是一座廢墟。需要多久時日,才能讓這樣氣派宏偉的建築,成為一座千瘡百孔的廢墟?對於一座建築來說,數百年的時間,就能演變成如此模樣?“聚靈枝啊……”嘆息似的笑語,紅衣人旁若無人的環抱住他身邊的祭司,看著不遠處少年指給錢長老一個方向,一勾唇,笑的曖昧,“別說那個什麼聚靈枝了,在這裡找什麼東西都不容易,那個小夜翼,虧他一副冷冰冰的臉,有了靈紓就忘了主子。”他又沒找到夜翼,不知他是不是追蹤到抓走靈紓的人,找到了地方。“龍梵不會忘主,宗主是不是該給些獎賞?”聽他又提起夜翼,龍梵讓他抱著,抬眼靜靜注視,不等他回答,已經覆到他的唇上。說什麼獎賞,剛才做的足夠當然獎賞了,如果不是他體力好,失血受傷之後又恢復的不錯,這會只怕會站不起身,凌洛炎在心裡腹誹著他的祭司說一套做一套,雖然龍梵體諒他失去炎火收過傷,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沒有少做一樣,還是那麼徹底激烈,讓他覺得酣暢淋漓。回應唇上的吻,在族人清點人數準備上路的間隙裡,某位行事無所顧忌的宗主,因為先前的暢快和歡愉的餘韻,再度和他的祭司在人前上演了一幕無人敢多看的親密熱吻。少年驚訝於兩人行事的大膽,他沒想到當初的銀曜王與眼前所見的有如此大的不同,雖然身在結界之內 ,但他從綺旋王那裡知道不少世間的事。銀曜王,豈不是應該立於眾生之上,視世上一切如浮塵,無悲無喜,無怨無怒,抬指間,令一切灰飛煙滅之人嗎?而炎主,本該是一心多情,情愛來去,風流嚐盡,傲立於世,成就赤閻族,也成就天下,為何如今,兩人會情深至此?怪不是,他們會這麼失措。所有事都亂了。在少年的指引下,凌洛炎一行開始上路,就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