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發現如此古怪的屍體,叫人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預感。長老們看著不遠處的城門,再遙望遠處,只是一城之隔,過了這裡便是雷落城,以往經過這個百色城從不停留,這回人多,路上略有耽擱,要在城內過夜,可經過方才所見,他們總覺得此次的行程不會太過順利。沿著大道繼續往前,城門早已在望,大開的城門之後看不到任何人,從此處望過去,只能瞧見深沉的黑暗,城內連半戰火燈火看不見。“還沒到雷落城,熱鬧便已找上門來了,”凌洛炎策馬到了城門前,只是站在門外他都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哪有一處城鎮會連守城的侍衛都看不見,城裡又悄然無人聲,實在是不尋常。滿臉的興味,甚至是迫不及待,說著這話的人確如話中所說,將可能迎來的意外當做一場熱鬧,笑得輕快無比。在凌洛炎身邊,龍梵久久注視著他的那抹笑顏,眼腫泛起一絲複雜。在夜色中也依舊能引人矚目的緋紅赤色,與那般的笑意十分合襯,他喜歡身邊之人將任何都不放在心上,隨性行事,肆意而笑的模樣,只是不知假若到了雷落城他還沒將封印解去,他的宗主是否能笑得出來。洛炎該會大怒吧……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城內的黑暗使得他們所經過的地方如一張張開的巨口,他們走入,就像被黑暗吞噬,直到走出通道,沒有人聲的城鎮就在他們眼前,本該有燈火的地方不見不絲的光亮,好比一座死城。“你遣去的人呢?”凌洛炎騎在馬上,在黑暗中側首問身邊的龍梵,之前便有傳使先行進城打點,他們該查探出什麼,或許知道怎麼回事。白色衣襟抬起,龍梵正要召他們回來,凌洛炎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讓決雲去。”退下了先前的笑意,望著龍梵的目光無比慎重,這慎重不是對眼前的異樣,而是對他的擔心,靈力正在消退,能少用一分便是一分,他捨不得讓龍梵的力量消耗在這等無關緊要的事上。“還不至於虛弱到如此地步。”龍梵口中的這知回答,卻還是依言放下了手,讓決雲去把人喚回來,隨後忽然縱身躍至了凌洛炎身後,“原來靈力衰退還有這般好處,洛炎近日對我關心得很”“難道平日裡我對你不理不睬嗎?”凌洛炎沒好氣的側首笑罵,握住了龍梵環在他腰間的手,看不見身後之人的表情,卻能感覺到耳畔拂過的微熱氣息,帶著他所熟悉的連華淡香,彷彿並不真正在這個世間,而是從遙遠之處傳來,令人無由的就能安心。“只是擔心而已……”望著不知名的遠方,龍梵的話夾著莫名的情緒。從身後傳來的回答含義不明,凌洛炎揶揄道:“你 總不會擔心本宗主要把你這靈力衰退的祭司從族內踢出去吧?你若是要擔心,不如擔心你到雷落城之前還未解開封印該如何……本宗主說過的話,你可別忘了。”握起擱在腰間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曾在他身上留下無數痕跡的手,凌洛炎半勾著唇,舌尖從龍梵的指上滑向了指縫間,帶著某種暗示的輕刺過去,穿過了指間的縫隙,半是威脅半是誘惑的低語:“不然你晚些解去也不錯,難得的機會,祭司難道不想試試?”龍梵沉沉低笑,沒有回答,垂首在他頸側輕吻,抬頭看著歸來的決雲說道:他們回來了。在他們身後的族人早就不知該如何,宗主和祭司的親密就在眼前,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見到遠處歸來的身影,倒是比看到什麼都要高興。決雲身後是龍梵手下傳使,一行人歸來並不見驚慌,只是都面露疑惑,“回宗主,祭司大人,城內並無其他古怪,只是這些時日頻頻發生怪事,每到夜間便有人無故失蹤,都說是魔物出沒,城裡的百姓這才是早早歸家,在天色暗下之前城裡就不見有人走動了,城門的看守也早就躲在家中,而今正是亂世,早就無人管這些。”是魔物出沒,還是妖物橫行?失蹤的那些是否便是他們見了的屍體?一連串的疑問也出現在長老們的臉上,凌洛炎讓他們退下,知道這回怕是找不到落腳之處了。“出發,直接雷落城,到了那裡再行休息。”前首之處的說話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散開,赤閻族上下俯首聽令,對他們靈者而言,一日不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第二日稍加歇息便可恢復。凌洛炎沒有派人去探究此處發生什麼事,靠著龍梵,兩人並騎繼續行進,到達雷落城之前若是要發生什麼,攔也攔不住,他不打算花費心思,在如此特殊的時刻,他只想保證龍梵不再耗費更多靈力。蹄聲在城中空曠的街道上回響,不知白日裡這裡是否還是熱鬧如昔,在各自的坐騎上眾人只看到夜晚的百色城,安靜的宛若無人,月色被雲絮遮擋,陰暗迷濛,他們緩慢前行,心中都各自警戒,這時候若是出什麼狀況,倒是誰也不會覺得意外的。走了不多時,一陣涼風吹來,半空中的雲霧被吹散了些,空氣中若有似無的好似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甜香,猶如花苞綻放,果實吐露,清甜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