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岐族散佈謠傳,妄圖動搖人心,如果不給他們點顏色看,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那個人的野心可不止如些。”巖驍耐不住性子,刷的站起身來,他向來主張先把乾岐族解決了。“這事不急,到了雷落城,不愁找不到機會還以顏色,巖驍你坐下。”凌洛炎悠然的抬首示意,巖驍正要再次諫言,不想卻聽座上另一方傳來祭司的話語:“此事還不能確定便是他做的,若是封塵絕,他應會當面挑釁,甚至乘此機會製造事端。”可是如今卻沒有。龍梵闔上眼,若有所思,凌洛炎聽他所說,也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是族內有人將此事說了出去?人多口雜,就算有走漏訊息的,也不奇怪,但傳言說的是赤閻族有大禍,連龍梵也無法抵擋,與事實並不相符,傳言之人有意修改,根本是意在對付赤閻族。會是誰在傳出此言?在座的長老,還是他們手下的傳使,又或是其它族人……正在揣測,擱在案下的手被溫暖覆蓋,回握著龍梵的手,明白他心中有了想法,凌洛炎拋開了那些猜測,就算靈力消失,他還是相信這個男人,這些煩人的問題可以交給他的祭司來解決。就此議事散去,到了龍梵行至夜翼面前,注視著已化作人形的他,不見任何神情起伏,眸色依舊是溫和沉靜的,被那般淡然卻不明含義的目光注視,就算是引魂族的夜翼也不禁心生警戒。身為魔物,夜翼從來沒將任何一個人類另眼相看,但自從凌洛炎開始,他就再也無法只將人類當作果腹的美食,如他的主人凌洛炎,如眼前的祭司龍梵,恐怕沒有任何一個魔物敢那樣看他們,違背了他們的意願,如果不是危險二字能夠形容的。而如今,他好像已經這麼做了。他化作了人形,且沒有恢復到原來最初的形態,這個祭司會怎麼做?周圍的族人各自散開歇息,各處傳來的說話聲,更顯得對視而立的兩人出奇的靜默,憑著引魂族的本能,夜翼能看到龍梵周身的靈光已經薄弱,奇異的是那種如同天地自然給人的威壓一般的壓迫感依舊存在。對著龍梵之晨那種畏懼不是出自心裡,而是出自本能。“你應該看到了,我的力量真在消弱。”看出夜翼的謹慎,龍梵微笑,似乎是為了讓他安心,可這句話和這個笑容在夜翼眼裡卻不吝於另一種警告,力量正在消弱,卻還是存在如此壓迫感,祭司龍梵究竟是什麼身份,又打算怎麼處置他……從不為自己生死安危擔心的魔物頭一次開始考慮起來。“接下來的路途 要你隨時跟隨在他身邊,任何時候都不可離開。”出乎夜翼的意料,龍梵口中說出的竟不是威脅或是別的,側首注視著不遠處的某個身影,靜靜站立在他面前的祭司看不出有其他打算,彷彿所有的心思都被那個人佔據。那個身著火紅,正背對此處與決雲長老說話的人,他的主人凌洛炎。似乎察覺到兩人的目光,凌洛炎轉過身,瞥了一眼兩站立的姿態,大步走來,“我的祭司揹著我天在做什麼?再過幾日雷落城將近,事情多得很,眼下可不是你懲戒夜翼的時候,何況他還得照顧他那新收的小可愛,你說是不是,小夜翼……”緩緩的三個字出口,說不盡的逗弄之意,夜翼不見表情的臉上更顯得冰冷,凌洛炎卻笑得十足的戲謔,龍梵在旁註視,抬起他笑的肆意又邪氣的臉,不發一語便吻了上去。“宗主不允龍梵對他人露出笑臉,自己倒是不拘。”平緩輕語,從兩人緊貼的唇邊吐出,龍梵的氣息再度將他包圍,雖然靈力正在消退,某人的過度的獨佔欲卻分毫不減。是因他的笑?還是是因為他為夜翼說情……凌洛炎勾著唇退後幾步靠在了樹上,習慣於忽略在旁的夜翼,雙臂旁若無人的環繞住他身前之人,沒有答話,斂下的眉眼抬起之時已是另一種神色,“先不說我,祭司是否該對本宗主交代下那件事解決的如何了?”嘴角含笑,動作曖昧,瞧見這一幕的族人只當兩人正親密相貼著擁吻,無不自覺的轉開頭去,龍梵垂眸注視望著自己的雙眼,卻見了滿目的鄭重甚至是微微的怒意。“一月之期沒有多少天了,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你解決了那個封印?你要讓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放心?雷落城就在眼前,到時會出什麼事誰也不知,倘若有人聽了傳言要針對你……”“以我如今手中之力,尚還不至於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洛炎多慮了。”打斷了他的話,龍梵帶是那副從容安然的模樣,柔和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微笑著拂去了他頸邊的發,親吻從凌洛炎的唇邊緩緩落下。“喂,你又要做什麼?”凌洛炎推開正越吻越往衣襟深處的男人,放開了蹙起的眉,目光流轉,露出了幾分狡黠和魅惑,“祭司身體不適,萬一玩出火來,可是怎麼是好,我看有些事暫時還是不要做了,免得本宗主還要為你擔心,等你解決了問題,隨你想要如何。”“隨我想要如何?這話龍梵記下了,宗主可不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