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會不斷猜測著洛炎的去向,不斷後悔為何沒有抓緊他,不斷的想像若是洛炎再度離開這個世界,若是被捲入時空的縫隙之中,他該怎麼辦……無盡的猜 想讓他快要失常。直到此時,循著歌聲,循著血腥的氣味,他終於再次將他擁入懷中。激烈的吻旁若無人,四溢的情意濃濃的迴盪,從來都回避這般景象,但經歷過先前,看到過幾近瘋狂無比失常的祭司之後,長老和曜師們只能無比欣慰的看著兩人的擁吻,不想移開眼。他們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恐怖,尋不到宗主,祭司會如何,長老們心裡還算有所準備,曜師們卻是頭一次真實的感受到當初赤閻族這些長老所說的意思。他們不敢想像,假若炎主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會引發怎樣的災難,幸而,只是失散,炎主無恙。在天地浩瀚連線無邊的荒漠上,籠罩著白晝般的月色,一旁的血泊和屍體絲毫沒有影響到相擁的兩人,如此的相聚擁抱和親吻令人無比感慨。封塵絕抹去唇邊的血緩緩站起身,注視那幕相擁的場景,眸色陰暗詭譎,同時也蘊著幾許挫敗。不管方才他和凌洛炎看到的是什麼,與他所見的表象不同,凌洛炎興許從一開始就看出了那不是龍梵,儘管那模樣那語調與龍梵一般無二,那幕布場景看來也絲毫沒有破綻。凌洛炎還是沒有相信,他不相信那是龍梵,是因為太過於熟悉,熟悉到無論何人都無法在他眼前假扮,還是因為他早已無比深信,龍梵不會背叛?不論是哪種原因,都是因為愛。就像他說的,他愛龍梵,這種愛令他毫不遲疑的對那個可以亂真的假貨刺下了一刀,那一刀的決絕含著無邊的怒意,當時以為凌洛炎是在憤怒龍梵的背叛,如今才知,那是對偽裝者的憤怒。他竟然已經如此深信不疑,深信那個祭司絕不會背棄。又吐了一口血,封塵絕闔起眼不再看那兩人的親吻,龍梵的掌力若不是他擋了一擋,此刻他已經死了,也許是因為胸前的傷很重,他覺得胸口的疼痛一陣陣襲來。那些偽裝者是從何處來,此刻他已經能猜到,不過,他並不想說。陰冷的眸轉去別處,望著不遠處他差一點就得到那抹紅影的地方,封塵絕眼底掠過暗光,若是龍梵知道他做了什麼,接下來等著他的結局怕是不會太理想。龍梵擁緊凌洛炎,鮮血淋漓的紅衫沾溼白袍,抱緊渾身是血的他,雙手沒放鬆半點,完全不在意周圍族人的目光 ,只要凌洛炎平安無事的在他懷中,其他任何於他從來都是沒有意義的。用吻來安心,來讓他確定懷中之人無恙,忽然間,微藍沉下,口中的舌踫觸到了異樣,“這是怎麼回事?”其他都無意義,但與洛炎相關的是例外。他嚐到了口中的血腥,之前以為是紅衣上沾染的味道,如今才發現,這血腥確實來自洛炎的口中,除了血腥味,還有被咬損的傷口,再看凌洛炎的衣衫,血紅之下根本是凌亂的,還有傷口?!有人吻了洛炎,在被妒意淹沒之前,龍梵剋制著心底的翻騰,朔水洗去周遭的血汙,皺眉小心的為他癒合傷口,“是誰傷了你?”聽來如常的問話,已經醞釀出駭人的風暴。“不是封塵絕,不過他有吻過我。”一點都不隱瞞的說出這句放話,凌洛炎調整呼吸,靠在龍梵身上,先前的殺戮讓他感覺很糟糕,封塵絕的吻也很糟糕,他知道他的祭司會為他清算這筆帳。其實不必他說出那個名字,龍梵也早已猜到,微藍掀起暗色殺意的洶湧,往封塵絕倒下的方向望去,洛炎被他人親吻,甚至在口中留下痕跡……翻覆的暗湧帶來周遭一陣不安的氣氛,令人忐忑的靜,所有的人都慌忙隨著他的視線朝四處打量。沙地上空無一人,封塵絕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方才所有人都沉浸在重逢的驚喜之中,長老和曜師們都感慨萬千,無比喜悅,宗主和祭司相擁而吻,連他們都被那般熱烈的情意所感染,誰也沒有留意封塵絕。此時發現他離開才頓時驚覺,巖驍要命人去追趕,卻見白袍微揚,聽見話音淡淡,“不必去了,只要他還在結界之內……”只要在結界之內,話沒有說完,但只是淡淡的話音,沉寂的神色,誰都知曉在這片平靜之下所說的含義是什麼。溫柔時殺意,笑語是危險,曜師們怎麼會忘記,同時還有另一種,不見絲毫情緒,只有如水平和的表情,比起溫柔和笑語來,更為叫人悚然。就像是深沉的海水在覆滅一切之前都會有短暫的平和,暴風雨到來之前,也會有令人安心的寧靜,此刻的白衣祭司就是如此,長老們不知過往的銀曜王是如何,他們此時記起的是宗主魂碎之時。當時祭司失控之前,豈不也是這樣的平靜。有人膽顫心驚的後退幾步,他們至今對那樣的場景還心有餘悸,假若今日為了封塵絕對宗主的吻,引來當日舊事重演,不必說,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有躲避的餘地。林楚對巖驍搖頭,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確信,只要宗主還在,宗主無恙,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