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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進空蕩蕩的棺材裡,找遍每一個角落,除了呼吸裡吸進的腐朽和青草、泥土的味道,其他一無所獲。“是誰?誰在那裡!”隨著重新蓋上的棺蓋轟隆一響,在雷德要用泥土將它們覆蓋的時候,他們背後響起問話聲,有人向他們走來。黑色的雨傘在他們視線裡漸漸接近,和問話的聲音一樣,走來的人帶著某種獨特的肅穆的氣息,和這個死亡之地形成了某種和諧,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濃密的深棕色短髮,穿著神職人員的黑色長袍。領口的白色突破了重重包圍的黑,在他走路的時候進入他們的視線,雷德放下鏟子,沒有試圖掩飾他剛才做的事,“卡加因神父。”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點,這個神父看起來是他認識的人。雷德確實說過,有位神父能給予他們幫助,但巫維淺從這位卡加因神父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太多和善,他在看到被挖開的墓穴的時候明顯的臉色僵硬,那無法確定是生氣還是恐懼的表情,不可能逃過雷德的眼睛。但雷德什麼都沒有問,他舉起鐵鍬,繼續一剷剷的把泥土重新撒上棺蓋,讓潮溼鬆散的土將空無一人的棺材埋葬,卡加因神父舉著傘,墨藍色的眼睛和烏雲密佈的天色一樣,“打擾地下的長眠者是要受懲罰的,雷德探員,你的行為已經超出界限,應該適可而止。”“這塊土地下沒有人長眠,神父,我可以再挖開一次給你證明。”雷德停下手裡的動作,他確信卡加因神父知道些什麼,就如挖掘這座墳墓,想要挖掘出真相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上了卡加因。卡加因神父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垂下目光,“雷德探員,這裡確實是死者長眠之地,你如果懷疑什麼,應該取得我們當地警方的同意,還有死者家屬的允許,這附近的居民區遷走不少,但教會還存在,這座墓園沒有廢棄,不是任何人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那麼作為這個地區教會的神父,你對這裡瞭解多少?”在卡加因指責雷德的時候,穿著厚呢短大衣的男人突然開口,卡加因把目光轉向了他,雷德為他們做了介紹,“這位是維爾特先生。”巫維淺的提問沒有得到回答,卡加因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似乎比一般人要久,冰雕般的輪廓,東方人的精緻五官確實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但和他一樣有著出眾外貌的黎凱烈卻沒有得到卡加因特別的關注。分別介紹了巫維淺和黎凱烈之後,雷德沒有在卡加因神父臉上找到更多痕跡。“請讓死者安息。”卡加因身材高瘦,深棕色的頭髮看起來偏黑,他走來的時候有一瞬間讓黎凱烈聯想到巫維淺,彷彿環繞著一股深色的禁慾氣息,將他和人世隔離開來。“卡加因神父,你的回答。”巫維淺被風吹開的黑髮下面,不容對方迴避問題的眼神,凌厲而直接,黎凱烈轉動手裡的打火機,提問被補充的更明白,“這裡的屍體呢?去了哪裡?”他調轉視線,指著墓園外面的某個方向,“你在那座教堂任職?不可能對這裡的事一無所知。”“這關係到十幾條人命!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卡加因神父——”雷德從卡加因的身上嗅到了與眾不同的特殊氣息,要說是什麼,那應該叫做秘密。卡加因久久注視著被重新掩埋的墳墓,他的沉默代表動搖。生命,任何時候都是神聖的,作為聖職者,他本來不應該有任何一絲隱瞞。常人都無法守住秘密,就算口風嚴實也會在舉手投足間表露,每個毛孔都散發著違叛的氣息,卡加因的反應驗證了這句話,無論他如何掩飾,他的神情都顯得非常不自然,最後,他終於嘆了口氣,“這個墓穴曾經被盜。”他蹲下捧了一把泥土,雷德已經將墓穴重新埋好,卡加因手裡的泥土落下去,和雨水一樣淅淅瀝瀝,“請跟我來,我們進去再說。”他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教堂。和這座墓園一樣,這座天主教堂也歷史悠久,陳舊而古老,周遭的居民不多,只有它獨自矗立在空曠之中,周圍種滿矮小的灌木,木質地板在走上去的時候會有迴音,裡面很安靜,空無一人,色彩斑斕的裝飾玻璃反射著光線。“就在幾年前,墓園裡發生過盜竊案,被竊走的是一具屍體,我查過記錄,死者姓瓦羅克。”卡加因收起傘,為他們遞上毛巾,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屍體被盜?!”雷德停下了擦拭的動作,“之前你有沒有發現過異常?對於偷盜屍體的人有沒有什麼線索?這個墓穴葬的是個叫瑞斯的年輕人,那是一八八五年,現在會有人要他的屍體?”巫維淺和黎凱烈用毛巾擦去臉上頭上的水,脫下淋溼的外套,互相看了一眼,卡加因苦笑著搖頭,“雷德探員,其實各個地區都有發生墓穴被盜的事件,只是看守人不說,外界也就無從得知,有的盜墓者是為了盜取當年的陪葬品,有的人是對屍體有異常愛好,各種情況都有。”雷德從毛巾上擰下水來,狠狠擦了一把臉,“盜墓的人如果是為了陪葬品,屍體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