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帶的圍欄被保安搬走,人群像潮水般往四處奔逃,還有人留在原地褲腳,在臺上尋找黎凱烈的身影,歌迷都嚇呆了,只能在人群裡緩慢往前挪動,心急如焚。親眼看著 贏家地上的人是不是黎凱烈?心臟一下收緊,從面對刺眼的光亮到陷入黑暗,巫維淺眯著眼走近想要看清楚,但對方不給他這個時間,混亂中有人向他衝來。踢開敵人的攻擊,他動作利落的卸去對方手裡的槍,同時看見倒在地上的人翻滾著發出哀嚎——黎凱烈受了再重的傷都不會在敵人面前示弱,他不是黎凱烈。就像被人攥緊的心口倏地放鬆,等巫維淺適應黑暗,發現那些握槍的人朝他圍攏,另一些人則將另一個人影包圍,消剪成的短髮有幾簇往上零散憤慨,不馴服的凌亂彰顯主人的野性,強烈到無法忽視的目光定在他身上,是黎凱烈。他的輪廓更深,化妝後顯得愈加濃烈深刻的五官給人視覺上的衝擊,巫維淺第一眼看見他,他站在那裡,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狡猾而得意,煞氣騰騰又充滿狂喜,這幅畫面就這樣狠狠撞進視線。(~﹃~)~夜裡的涼意沒有減輕他眼底的熱點,巫維淺忽然忘記他和黎凱烈都身處險境,他們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在周圍佈滿肯特·克勞迪爪牙的後臺,在昏暗的光線裡,視線交錯。“小心!”薇薇安一聲尖叫,打破了魔咒,巫維淺回過神,在他動手之前,黎凱烈撲上來按住了敵人手上的槍,只聽咔嚓一聲,不是子彈發射,而是那個人的手腕被擰斷。黎凱烈打架的姿態就像慣於一切危險活動的專業人士,無論是抬手還是轉身,動作迅速,毫不遲疑,而且下手轉找人體的弱點,骨頭的斷裂聲似乎給了他足夠的刺激,他的動作更加敏捷、狠辣。巫維淺回過神之後沒有停手,確認了黎凱烈的安危,他專心對面眼前的危險,薇薇安躲避在角落裡,她知道這種情形不需要她幫忙巫維淺也能夠應付,何況還有別的幫手。巫維淺也發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臺湧進來一批人,將這裡包圍起來,這也是肯特·克勞迪的手下沒有對他們開槍的原因,持槍的人和衝進來的人槍口相對,博德再也沒用話筒對他們說什麼。“警察!把槍放下!”衝進來的人之中有一個聲音有點熟悉,他拿著槍對準博德帶來的人。巫維淺從微弱的光線裡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索恩警長。”“是我,有人報警,這發生意外,”點了點頭,索恩魁梧的身材一點沒有走樣,中氣十足的大吼,“都給我把槍放下!接受身份檢查!否則我就開槍了!”索恩手下帶的警員將這裡包圍,博德帶的人不可能在警方面前再繼續這項任務,他們朝幾個方向突圍,索恩下令開槍,有兩個人腿部中槍,有幾個逃脫,其他的被警員按在地上,拷上手銬。索恩曾經為黎凱烈在報時廣場拍攝期間受到暗殺的事問詢過他,巫維淺和黎凱烈都記得。“沒想到警方效率這麼高。”當危險解除,巫維淺站在人群裡,看著索恩。“這句話聽起來像是諷刺,但你要知道我們警方已經盡力了。”索恩為自己人辯解,“上次事件我一直記著,其實我們就在等待機會,利歐先生不配合,我們也只能等待,這會幸好提早受到訊息,我們才能那麼快趕到。”“確實很快,從出事到陷在,不過十五分鐘。”巫維淺並沒有挑刺的意思,他只是有疑問。這十五分鐘比他經歷的一百五十年還要漫長,又像是一眨眼那麼快,心情起起落落,等放鬆下來,他更清晰的感覺到黎凱烈對他的注視。是該離開,還是留下,他以為他能很快作出決定,但被這樣看著,他卻不你那個爽快乾脆的轉身就走,黎凱烈沒有走上來攔住他,他不過是用那種露骨的眼神看著他,明顯到只要不是瞎子誰都不會忽略。索恩警長當然也發現了,他看了看這兩個人,把疑惑放在心裡,朝另一邊招了招手,“嘿,這裡果然像你說的出了事,這些人我會帶回去好好調查,幸好沒出什麼大問題。”他招手的物件是是雷德,雷德穿著風衣,站在後臺調音師的位置上,和巫維淺一樣戴著帽子,帽簷壓的很低,對他們點點頭,“但是踩踏事件還是避免不了,受傷的人都送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