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張開的手臂就擱在他的腰上,黎凱烈趴臥著,臉對著他的那一邊,彷彿隨時準備睜開眼,確認他沒有離開。沒看到過黎凱烈短髮的樣子,在巫維淺的印象裡,這個男人就像一頭充滿攻擊性的雄獅,他任意闖進別人的生命,不管別人是不是接受, 現在剪去了鬃毛,依然和溫順沾不上邊。靠在枕頭上,巫維淺摸了摸床頭櫃,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煙盒和打火機都在,煙盒到了手裡,看到腰上的手,他又把煙放了回去。房間裡很安靜,他睜著眼看天花板,然後不知不覺把目光轉到黎凱烈身上。他睡得很安穩,收斂了臉上的不馴和霸氣,光裸的背露在空氣裡,洗去髮膠的頭髮有幾簇在枕頭上翹起來,非常放鬆的狀態。黎凱烈的短髮造型沒有影響他的魅力,原本就很張揚的氣質現在似乎更明顯。像摸阿貓阿狗那樣,他摸了摸他的頭髮,有時候會覺得黎凱烈也有可愛的地方,但大部分時候他會對他的各種做法頭痛,可愛到讓人覺得可恨,對 他來說就是指黎凱烈。有沒有人能拒絕這個男人?讓是誰造出的奇蹟?會想到這種問題,巫維淺覺得自己開始不正常。挪動了下自己的身體,他調整睡姿,隨著他的眼睛突然睜開,黎凱烈看著他的眼神清醒到讓人懷疑,“你看了我很久了吧,我還以為你會趁我睡著偷偷吻我,結果等來等去都沒等到,真叫人失望啊。”不用懷疑,他剛才已經醒了,就在巫維淺醒過來的同時,凝聚笑意的灰綠色眼睛閃動光芒,半真半假的抱怨。“要我吻你可以直說。”巫維淺做起來,睡醒的他精神還不錯,更重要的是心情也不錯。被他當做睡衣的t恤是黎凱烈的,他們放在一起的衣物有時候會搞錯,他一般不會穿錯黎凱烈的其他衣服,基於個人品味,他不會嘗試太有黎氏風格的著裝。“直說多沒意思,你就不能——”沒說完的話被吻封緘,巫維淺低頭環住他的肩膀,黎凱烈配合的抱住他的腰,加深這個吻。對黎凱烈的體質和常人不同,對他來說精神上的疲憊遠遠大於身體的疲憊,這段日子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進到巫維淺之後的放鬆讓他有種虛脫的感覺,現在以休息,疲勞感早就一掃而空,在用唇舌交流的時候,巫維淺很快發覺他身體的變化。“我以為你很累。”他移開唇,不無揶揄,毯子下面的手摸到黎凱烈發燙的面板。“是很累,但是見到你就有精神了。”黎凱烈一語雙關,拉過他的手往下,挑起一個含義深刻的笑,拉下他的脖頸烙上熱吻,“我們分開多久?我忍不住了。”低語聲是惡魔的蠱惑,巫維淺順從了這種誘惑,但方式和黎凱烈預期的不同,一伸手,收攏臂彎,他壓緊黎凱烈的身體,“我沒忘記,那天晚上你的反應……”低語聲分外溫柔,動作卻有著另一種含義,巫維淺用行動證明他的歸來。不是純粹的歐洲人,所以黎凱烈的面板觸感很光滑,光滑而有力,就像敏捷的黑豹,每一塊肌肉都醞釀著爆發力,為了離別而刻印在腦海中的記憶,鮮明的存在著,他沒有一刻忘記,現在他就要重溫當時的感覺。用他從未有過的急切索取,床單在兩人身下攪成一團,殘留著沐浴液味道的面板染上汗水,男性的味道在彼此的呼吸裡喚醒了熟悉的慾望。他吻黎凱烈的眉眼,吻他的唇角,吻他的胸口和腰腹,吻遍每一個地方……巫維淺不確定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對他沒有意義的時間在這一刻顛覆以往的含義,具有特殊的意義,如同證明又像是紀念,黎凱烈的手掌從他的頸部肩部腰部一一滑下,無聲額戰爭開啟,周遭只有他們面板的摩擦聲和急切的呼吸。睡衣剝落,發燙的面板就像炭火燃燒融合相貼,吞咬唇舌的吻是燎原的烈火,努力侵佔對方的領地,纏繞的動作變得纏綿,黎凱烈的反應依舊目的明確,卻在奇異的停頓後順從。“……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離開。”他主動背轉過身,強壯寬闊線條完美的背脊呈現在巫維淺的面前,沒有忘記扔下一句提醒,“等些輪到我。”“你就是不肯吃虧。”他攀上他的背脊。交錯的呼吸狂亂,一經開始就無法停止的動盪,彷彿永遠不會停歇,低啞的嘶吼聲,擊中空間裡的每一道塵埃,在洶湧澎湃的浪潮裡顛簸。“你是故意的……你想逼瘋我嗎……該死!”黎凱烈急促的喘息,呼喊他的名字,“維!維!”“我在這裡!”他按住他的躁動,吻他汗溼的後背,撫摸他鬢角的頭髮,“我在這裡……和我一起……”纏繞的思念就像一張網,他和黎凱烈都是網中之魚,除了彼此解脫沒有別的辦法,他們在慾望的海水中追逐,抗爭,彼此付出毫無保留。當浪潮消退,寧靜重回,神智歸位,他的手背被輕輕蓋住。睜開眼,看到灰綠色的眼睛 不加掩飾的露出獵食者的渴望,彈撥吉他琴絃的手在撫摸他的腿,“別想逃走,這次是我的。”沒有反對的理由,巫維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