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重的氣氛裡,腳步聲由遠而近,發現門口站的是誰,德里克緊緊握著拳頭,慢慢把桌上的手收了回去,“……頭兒。”穩定的腳步聲,費斯頓和平時上班的時候一樣,除了他手上沒有端咖啡,放下公文包,他環顧這一張張年輕的臉,他們和費斯頓的年紀相差不大,但在費斯頓眼裡,他們還太嫩。“想抓住兇手嗎?”他一張口就問出這一句,其他人不明所以,喬納森 消失的畫像st小組成員們一個個就像成了雕塑,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他們的首腦。有人還沒對這件事釋懷,有人心情複雜,他們是曾經踩過邊界,卻沒有一個像他們的老大這樣斬釘截鐵堅定不移,要所有組員們馬上消化費斯頓說的這些話是不現實的,這需要一個過程。信任不是一時可以建立,但會在一夕之間被破壞,有了裂痕之後,各種矛盾會在日常中顯現出來,但值得慶幸的是,費斯頓曾經建立的威信始終存在,他畢竟是人稱凱撒的費斯頓·凱達,他高明的槍法,他的判斷力和決斷力都是有目共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著手處理fbi副局長坦布林的被殺案件,其實兇手是誰大家都知道,但困難的是如何找到那個幽靈,然後如何在他那不是人的神奇槍法下將他逮捕。有一點讓大家比較放心,至少他們的老大有和幽靈周旋的實力,“那時候真可惜,幽靈在和老大打鬥的時候被老大從樓上扔下去,要不是他運氣好,他現在已經死了。”喬納森一邊大口喝著咖啡,一邊寫著當時的記錄報告,這不是遞交給上層的,是st小組用來留檔的檔案,德里克在對面的辦公桌後皺著眉頭,“可是他沒死,而且一定會記恨,他會回來的,頭兒會是他第一個報復目標。”自從那天費斯頓對他們說了那番話,辦公室的氣氛就有些異常,從1935年聯邦調查局正式成立以來,所有外勤人員都奉行上級命令就是一切的準則,沒有一個人像費斯頓那樣說出這麼一番話,可以說是特立獨行到了極點。st小組成員們多少有在思考那番話,他們從來沒遇到過費斯頓這樣的上司,就如同他們曾經有的感覺那樣,當他們對這個男人做事的方法產生質疑的時候,隨即便會感受到加倍於質疑的欽佩感。這並不是說曾經毫無懷疑的信任就這麼回來了,但費斯頓確實寫了報告,將他的作為全部寫進報告裡遞交給了福柯夫局長,無論他之前的那種做法是否正確,這份膽量和夠男人的做法都令所有人折服。“老大真是個讓人看不懂的人。”漢斯在自己的座位上埋頭打字,近兩年一切都開始資訊化,辦公室剛有了網路不久,他在寫郵件,從銀行查詢線索,抽空說了一句。“在我看來他和幽靈一樣神秘。”喬納森的視線轉向角落裡的空座。那裡堆滿了各種檔案檔案,桌角的菸灰缸裡已經塞滿了菸蒂,菸灰從邊緣灑落到桌上,費斯頓不在他的位置上。“你們聽說了嗎,福柯夫局長把這個案子全權交給我們小組負責,然後前天老大去交報告的時候就像什麼都沒發生的,出來的時候也一樣,福柯夫局長居然沒追究這件事。”放下咖啡杯,喬納森覺得不可思議。“什麼?那可是福柯夫局長,對包括經費在內的所有事都要斤斤計較的鐵公雞,他竟然沒追究老大的這件事,我還以為這幾天就會有內部調查!”有人看了看周圍,低聲叫起來。“別忘了老大說的話,這個st小組之所以叫st小組,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另一個方向有成員察覺到其中的微妙之處。st小組在fbi整個體系中的地位耐人尋味,領導他們的費斯頓·凱達,在讓組員們對他的人格有所瞭解的同時,大家對他的印象裡卻有又籠罩上了一層迷霧。“誰看到我做的人像拼圖了?那副幽靈的素描畫像?”翻動檔案夾,德里克拉開抽屜繼續尋找,“那個做了好幾次頭兒都不滿意,好不容易有一張可以用的……”“仔細找找,一定被你隨便塞去哪裡了,你最好祈禱上帝別被夾進碎紙機裡,不然你就要重做一份了。”喬納森放下咖啡和他一起找,儘管嘴上說的幸災樂禍,但他知道這個東西的重要性。德里克苦著臉嘆了口氣,“那不可能,幽靈的長相很特殊,但他的神韻太難捉住,我覺得我不可能再重來一次,通緝檔案早就準備好了,只差一個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