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的教條是隱藏自己,但在費斯頓面前,要隱藏並不容易,“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不生氣,我在你面前殺了人,我還讓你失去下屬對你的信任,我利用威爾的案子,當然,我接受純粹是為了不讓你懷疑我留下的目的。”說起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微笑著,在陰影中露出的笑容,沒有絲毫愧疚,費斯頓的身體往前傾,看清楚了這抹笑意,“並不意外,就像你以前說的,我們有相似的地方,也許本質上我們做的事沒什麼區別。”所以風展諾當時並沒有覺得多大的憤怒,他只是驚訝,費斯頓竟然快了他一步。“你說,如果環境互換,我會不會成為你,而你成為一個殺手……”這種心情很微妙,風展諾看著費斯頓的眼睛,就像看到一面鏡子,他和他是映象的兩端,只不過一端是正義,一端是殺意。“這種問題沒有人能回答。”費斯頓站起來收拾東西,“還有你不用提醒,我知道你的身份。”他當然知道他把一個殺手藏在家裡。“放我離開,費斯頓。”風展諾在他身後,鄭重的話語。“不可能。”視線裡的男人轉過頭,回答的毫不猶豫。“你在做一件蠢事,你扣留了一個殺手,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在半夜殺了你,人不可能時時保持警惕,別讓我說 妥協上揚的嘴角,微微眯闔的眼,一個漂亮的笑容,男性的弱點在他手上,幽靈從不介意手段,兩相對峙,費斯頓用他狹長深邃的眸子凝視,“我不和罪犯談條件。”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風展諾這次卻沒揮出拳頭,而是收緊手掌,聽見費斯頓頓時變得沉重的呼吸,他的笑容加深,“你確定?”“很確定。”費斯頓非但沒有把他放開,還用那條鏈子將他拉近,身體相撞,曖昧的溫度霎時在風展諾的手上燃燒。該如何對待這個幽靈,費斯頓考慮過,但所有考慮都及不上本能造成的影響,一雙鐵腕握上他的手掌,讓它停留在原來的位置,“繼續——”空氣隨著費斯頓的話產生變化,不知不覺中對峙失去了原來的味道,面板和衣料的摩擦聲,還有費斯頓的吐息,就在他的頸邊,慾望升騰的毫無徵兆,風展諾索性放棄打算,拉過費斯頓的手往下,“就你一個人舒服,那可不行……”回答他的是低沉的笑聲,費斯頓的呼吸更加粗重,忽然一個轉身把他壓上牆壁。角落中兩具火熱的軀體摩擦著,鐵鏈發出冰冷的撞擊聲,隨著風展諾手腕的動作不斷晃動,房間裡的溫度像是被火燃燒過,也許也因為天氣本來就很熱,汗水從發邊淌下來,浴袍裡面也有汗滑落。八月的天氣,他們在一間關了窗並且拉上窗簾的房間裡,兩個男人,曖昧的站姿。他們曾經有過更深層的接觸,對彼此的身體都不算陌生,時間彷彿失去了意義,腦袋裡只有火辣辣的轟鳴聲,費斯頓自認擅長控制情緒,但他總是會被這個殺手撩撥,沒有任何一個人令他這麼失控過,除了這個風展諾。被他的呻吟勾起更深層的慾望,費斯頓的一隻手往後按上他的臀部,佈滿血絲的灰色眸子彷彿已經燃燒起來,這和那個在部下面前冷靜自若的指揮部署一切的他不同。風展諾那雙用來瞄準目標的雙眼現在緊緊盯著費斯頓的面容,呼吸隨著對方的動作時而急促時而放緩,費斯頓在儘量延長他們的肢體交流,這種混亂的,說不清代表何種意義的火熱激情……對視的雙眼,眼底都被慾望佔據,在一個恰當的時機令彼此釋放,雙方都滿足的嘆息。“別再試圖威脅我,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放開你。”風展諾正在享受餘韻,突然的話令他驀然抬起眼,迎上費斯頓深沉深邃的眼神,“這次你別想逃走,幽靈——”費斯頓手裡握著那條銀色的鏈子,眼下它就是他們之間關係的最好寫照,無論如何,別想逃脫。這個男人就像擅於捕食的獵鷹,瞧準了目標,絕不鬆口,曾經有過的認知重新回到腦海,風展諾想笑,最終只是扯動了下嘴角。“你一定有哪裡不正常。”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演變成現在這樣的,幾乎想不起來了,深深看了費斯頓一眼,他靠著牆壁在地板上坐下,“有煙嗎?”費斯頓遞了一支給他,“別這麼快下結論。”“那你告訴我有哪個腦子清醒的fbi會在家裡窩藏殺手?”也許正是因此費斯頓才與眾不同?“把你留在這裡,世界會更加和平。”費斯頓的話像是玩笑,他自己也不相信。被淡淡的煙霧包圍,風展諾坐在地板上,上面還有剛才留下的痕跡,情糜的味道還沒散去,浴袍鬆散,頭髮潮溼而凌亂,“我們都知道,這種關係對我們沒什麼好處,該結束了。”“但是這很難。”費斯頓也抽了支菸,火苗照亮他的眼睛,銳利的鷹眸在煙霧繚繞中幾乎無法看清裡面的神色,他低頭注視腳下的人,“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你當初就不該出現在我面前,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嘿,這不能怪我。”只是一個巧合,誰能想到會發展到今天,無論他們怎麼裝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