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逼急了,沒人願意招惹警察,那會引起麻煩,當然,像我這樣的殺手例外,假如情況必須,該怎麼做,我就會怎麼做。”所以當初他打定主意要殺掉面前的男人,可結果又如何呢?坦然的說著自己是殺手,自信的笑容令人無法相信,就是眼前這個笑起來令人很有好感的男人奪走過許多人的生命,費斯頓驚訝的發現自己並不反感這個事實,儘管風展諾殺了很多人。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道德標準降低了,也可能風展諾是唯一的特例,“這次是真的,喬納森他們查到了新的線索,可能會從頭追查你的來歷,你要做好準備。”因為失血過多而消瘦,費斯頓的面部輪廓顯得更深,令這張本就容易令人覺得犀利嚴肅的臉孔變得更堅毅,拉著窗竄的病床裡,白熾燈灑下一片亮白的光。風展諾盯著他的臉,離開侍靠的桌子站直,“從頭追查?他們查到什麼?”“很少看你這麼緊張。”從床上坐起,費斯頓目光微微閃了下,“其實那是我曾經追查過的線索,關於你手上那些傷痕的來歷,那場大火,還有孤兒院,有了這些就能查到二十多年前的事,也許能找到你的過去。”“你真是多事!費斯頓!”他大為光火,“為什麼還要查那些事?現在你不查,輪到你那些手下了嗎?告訴你,不管誰先來招惹我,我不會手下留情。”怒極轉笑,冷冷的笑容,他還是那個幽靈,費斯頓走到面前按住他的肩膀,“難道要我對他們說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所以要他們放過你?”“那就不是你了。”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被壓下,風展諾搖頭,“當然,你不會那麼做,你是費斯頓·凱達,永遠公私分明。”這是讚賞也是嘲弄。“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你們正面交鋒,我相信你的能力,別讓我的那些手下出事,也別讓你自己受到損失,能做到吧?”出了個難題,但費斯頓相信他有這個能力。相隔幾英寸,深深擰起的眉宇下,費斯頓的這番神色可以算得上憂鬱,風展諾本來可以笑話他,是他自己令現狀演變成這樣,但轉念一想,如今的情況自己似乎也有責任。“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他冷哼。“我出院之後會想辦法讓他們轉移調查方向,我想他們還沒辦法直接去找你的麻煩,我只是先告訴你一聲,免得你以後怪我。”有一個殺手情人,這恐怕是費斯頓最大的弱點了。“怪你?還是算了。”風展諾抱了把椅子坐下,“你的處境比我麻煩的多,夾在你的手下和我當中,如果我們拼個兩敗俱傷,不知道你會是什麼表情。”“我希望這樣的事永遠不會發生。”沒把這當成玩笑,費斯頓的表情嚴肅。緩慢而沉重的話語聲,慢慢擴散開來,在病房裡纏繞不去,風展諾的輕鬆表情無法再維持下去,“處於夾縫當中是種什麼感覺?”“你真的想知道?”費斯頓的目光移到他臉上。他搖了搖頭,“不,還是算了。”“其實我很明白,要一個fbi為了我這樣費盡心機,加上你曾經為了幫我而做的那些事,我已經讓你處於一個很困難的境地,如果再為了一時的意氣用事和你的那些手下作對,只會讓你的立場更艱難。”他不是個容易頭腦發熱的人。他在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考慮,費斯頓臉上的憂慮消退,變成了笑意,“展諾……”“什麼都不用說了。”阻止他再說下去,費斯頓也不再開口,但在風展諾的眼前,費斯頓的笑容持續著,這個笑容之下,那些銳利的稜角都被柔和,這個作風強硬的男人露出的喜悅竟然這麼明顯。他走到他身後,俯下、身親吻他的發頂,風展諾抬起的手摸到費斯頓的頭髮,用掌心摩挲,堅硬的短髮,就像費斯頓這個人,所以他有時候習慣叫他凱撒,他很適合這個稱謂。費斯頓環繞他的手臂收緊,“不管他們查到什麼,我不會讓它們成為對你不利的證據,這個你可以放心。”“不,我改變想法了,這沒什麼關係,就算查到我的過去又怎麼樣,我相信沒有什麼把柄有遺漏,想追查我的,你們fbi不是 殺手的偽裝風展諾側是不太意外,拉近費斯頓的衣領,“我有什麼好處?”到了對方的呼吸可聞的地步,“還要我付你錢才肯做事嗎?”費斯頓擰著他的下巴,看不出是否對他的話感到不高興。他撥開下頸上的手,理所當然的,“不給錢我靠什麼吃飯?”“這輩子都吃不完,不久前我才付給你過好幾千萬,打到你的賬上,不過我想那個賬號也是假的了?”費斯頓相信推測的不會錯,境外賬戶,資金流動去向不明,風展諾做事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