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落的開始脫衣服,就像只是在拆開一件包裝,風展諾要她停下,“別忘了你是女人,這樣可沒什麼美感。”“假如你不喜歡女人,可以不當我是女人。”女海盜的作風向來如此,朱迪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你是個有魅力的男人,我也不吃虧,當然這件事情不能讓費斯頓知道,他會殺了我。”開玩笑就到這裡為止,朱迪穿上衣服,“下次有機會我要告訴他你拒絕了一個美女的邀請。”“隨你。”開口之後他才發現這是費斯頓的語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處的時間久了,連語氣都會變得相似。坐在床上擦著槍,在朱迪離開之前他叫住她,“給我準備一部新的行動電話。”“還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我,我就在隔壁。”朱迪出去了,她對待請來的殺手和風展諾以前的主顧一樣,總會盡量滿足他的要求。通常來說,他當然可以找人放鬆下,並且無論他要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對方都會滿足,向來都是這樣,但這次他竟然沒有一點慾望,一旦靜下來,他只想到一個人。連帶的也想起某次在賭場酒店裡的邂逅,說實話,費斯頓的按摩技術非常好,想到當時的感覺,風展諾苦笑著下床去衝了個冷水澡。可惜現在某人在另一個國度,在地板上做伏地起身,等吃過晚飯,他衝了個澡,一夜無夢。 蒙地卡羅的狂歡摩納哥,被法國領土包圍的國中之國。作為世界上第二小的國家,摩納哥公國受世人矚目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它那無需繳納所得稅的制度,也可能是因為它最主要的城市蒙地卡羅——佔有大半國土的賭城。蒙地卡羅吸引著各國的王公貴族和富商名流,它是旅遊勝地,也是揮金如土的富人們的天堂,當到達這裡的時候,風展諾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和賭博特別有緣。他不是第一次來摩納哥,和位於非洲西北部的摩洛哥不同的是,這裡不需要使用他那還不純熟的阿拉伯語,“很久沒去賭場轉轉,假如我輸了錢你們哈比諾會替我支付,那我就去試試手氣。”從車裡下來,他有意無意的試探哈比諾的底線,雙手插著口袋走出車庫,剪裁合身的風衣外套為他英挺不凡的外表加了不少分,酒店前臺的服務生笑容可掬的向他問候。朱迪讓手下的人掇下幾大箱的行李,“只要你進賭場,輸了都算我們的,當然我還是希望你贏,這不光是為了錢。”她的承諾毫不猶豫,另外含有深意的目光卻在傳遞另一層意思。不光是為了錢,也是為了行動的順利,瞭然的點頭,“這麼說的話我更不能不去了,賺錢的好機會。”眼底流過一絲光芒,他從前臺手裡接過鑰匙,“我準備一下,時間到了叫我。”他走向自己的房間,朱迪在他背後問,“這就要回房給警官先生打電話?”回過頭,禮貌的微笑底下看不清真實的情緒,“你希望我不要告訴他?還是希望我告訴他?”“我也不知道,一想到他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低頭沉思,朱迪像男人那樣抱起手臂,聳著肩,“但是畢竟這算不上是背叛,對嗎?”眼眶裡的黑水晶發著光,她闡述她的觀點,想要獲得肯定,風展諾在她的注視下回了個不明含義的笑容,就像狐狸對它的獵物那樣,他畢竟是個殺手,朱迪從他的笑容裡察覺到死亡的氣息。“這不是你說了算的事。”微闔著眼,流光化成暗光,眼前這個儀表堂堂的男人彷彿在瞬間變成了磨著鐮刀的死神。“可千萬別把目標嚇走了。”她看著他的背影自語,哈比諾成員在她的安排下將多數的行李箱全都放到這位幽靈的房間裡。殺手有時候會成為演員。風展諾眼前是幾個大箱子,裡面有很多都是他的“演出服”,他沒想到這次的委託內容這麼奇特,但不能否認,這很有趣,有趣到他差點忘了打個電話去和某位警官打個招呼。當然,他最終沒有忘記,看了看時間,他用新的手機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他相信費斯頓一定會問他哈比諾的委託究竟是什麼,到時候是要告訴他實情,還是不說,他還沒拿定主意,但這次上帝似乎不想讓他再傷腦筋。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無人接聽的提示音,費斯頓居然沒接電話。也許他不在電話旁,風展諾這麼對自己說,等他洗完深回來,再撥,還是無人接聽,這種現象可不太尋常,他開始後悔不該在行動前打私人電話,這多少會影響他的情緒,何況對方還是費斯頓。假如像朱迪說的那樣哈比諾搞定了那些殺手,那麼費斯頓那邊應該是安全的,他沒有理由不接電話,除非他無法接聽,或是不想接聽。但這種解釋並沒有讓風展諾感到安心多少,在房間裡走了幾步,他啞然失笑,對方可是費斯頓,他根本不必在這裡想太多。為自己倒了杯酒,拉開窗簾,腳下燈火輝蝗,每個夜晚都像是在狂歡的蒙地卡羅,他的目標人物就在這裡,哈比諾要求他完成的任務是有史以來最麻煩的一個,要是以前他也許會拒絕。殺人是簡單的事,但這次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