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展諾戴著手銬,彷彿感應到他的視線,抬起頭對他笑了笑。他竟然在這時候還能笑的出來,費斯頓看到他的笑,也看到他鬆鬆散散的半長頭髮,染成黑色的頭髮下面一雙蔚藍的眼睛,平靜的看著他。費斯頓的憔悴和他的冷淡一樣顯而易見,他在怪他不小心,為什麼會被抓住。凝視的目光是火熱的。當雙方的視線在法庭上交匯,彷彿周圍所有一切都遠離了,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沒有人聲,沒有法庭,當然也沒有冰冷的手銬。只要留心的人都會發現他們看對方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同,赤裸棵的宣告著他們之間的關係。費斯頓對此毫不掩飾,而風展諾根本沒有掩飾的必要,他們就那麼對望著,誰也沒有說話,檢察官提了好幾個問題,費斯頓就像沒聽見,就連法官的質問也沒能得到他的任何回應。st小組成員們為這兩個人的大膽行徑而吃驚。但接下來費斯頓又做出了一個令人驚人的舉動,他終於開口了,當庭宣佈,“因為和被告的私人關係,我不適合成為任何一方的證人,我無法去證明他的罪,也無法證明他沒有犯罪。”“請法官允許我退出證人席。”在觀眾席發出的一片嗡嗡的議論聲中,費斯頓離開證人席位。陪審團議論紛紛,一片譁然,喬納森怕法官如果問他是什麼私人關係,費斯頓會照實說出來,連忙拉他走出法庭。在包括福柯夫局長在內的人都想隱瞞他和幽靈之間關係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不想看到費斯頓因為情緒失控而在法庭上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當天發生的事對有些人來說始終很不真實。費斯頓是其中之一,鮑勃也是其中之一,從判決下達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費斯頓從辦公室離開,費斯頓到了鮑勃的旅館,不出所料,老鮑勃在喝酒,喝的滿臉通紅,還是沒放下酒杯。“你來了。”他衝費斯頓招招手,“來一杯?”“現在我就算醉死在這裡也沒用,那傢伙被抓了,死刑。”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費斯頓狠狠吸了口氣,鮑勃能看到他平靜下壓抑的痛苦。“我認為這是你害的,但說了有什麼用,伊恩那小子自己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他早就該猜得到,總有一天,遲早的事……”鮑勃感慨萬幹,昏黃的燈光在他頭上灑下,後腦勺又多了幾根白髮,他畢竟老了。“要是幾年前,我說不定會找人去劫獄。”放下杯子,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支手槍拍在桌上,“看,我有槍。”費斯頓看著他手裡的黑色金屬,“但你早就拿不了槍了,從你當不了殺手的那天起,所以你才成為了中間人。”鮑勃目光一頓,死死盯著費斯頓,又轉向自己的手,在他手裡的黑色的一被他拿了幾秒鐘,現在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啪的按住自己的右手,低咒,“見鬼!這是老毛病了!”放下槍,他問費斯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他不知道,不意味著我也不知道。”鮑勃以前也是個殺手這件事和費斯頓一點都沒關係,他不會為自己得出的結論是正確的而感到高興。“伊恩他很有天分,我當年不如他,但我至少沒被人逮捕,還判處死刑。”鮑勃看著費斯頓,忽然把手裡的槍對準了他,“這都是因為你,你毀了一個頂尖的殺手。”鮑勃的臉上殺意猙獰,笑著說,“我的手是不過太穩定,但你距離很近,子彈會很準確的射中你的要害,而且就算我殺了你為那小子報仇,他也沒機會出來幹掉我,因為他根本出不來,他就要死在監獄裡,這都是因為你!”說到後來老鮑勃忍不住咆哮,眼睛也紅了。但費斯頓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他看著眼前的槍口,“我以為我早就做好失去的準備,沒想到發生的時候,所有的準備全都不值一提。”他抬起眼,“如果殺了我有用的話,你就開槍,我為他償命。” 監獄內外在風展諾出事的這段時間,因為鮑勃是他最近似親人的存在,他和費斯頓的談話比以前還要多。他親眼看到費斯頓是怎麼設法去救他,而沒有成功的,現在也親眼看到費斯頓的平靜,他平靜的要他開槍,說他可以償命。“有的人太驕傲,驕傲到不允許自我毀滅,於是就要別人幫忙,我不是傻子。”哼了一聲,鮑勃放下槍,“我如果殺了你,那小子一定和我沒完,他發起火來誰都不敢領教。”他重新拿起酒杯,費斯頓似乎不在意他怎麼決定,坐在角落風展諾常坐的那個位子,周圍一片陰影將他包圍。“你難道就打算這麼幹坐著?尼爾非那孩子是你們扔給我的麻煩,現在伊恩出事了,你要給我一個交代,我好不容易哄他睡覺,你說英國方面會有人來接他,人呢,我到現在還沒看見。”聽見鮑勃的話,費斯頓動了動,“三天內就會來人,到時候你可以把人交給他們。”“伊恩在監獄,你還有時間安排這些事,你替英國的大人物找到了孫子,一定得到什麼好處,做的不錯。”明褒實貶,鮑勃嘲諷的語氣激怒了費斯頓。“除了擔心他我也有別的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