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還沒熄火的車外,凱達集團主要家族成員都在場,他們紛紛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車裡出來的人,神情或是驚訝或是複雜。他們顯然沒想到過會以這種方式見到久未見面的正統繼承人,更沒想過這久未謀面之後的 審判會議這是棟老房子了,它有很寬敞的內部結構,挑高的迴廊,還相當豪華,但經過許多次的翻修,和凱達集團創始人這個頭銜放在一起就略顯平淡了些。“平時你家就有這麼多人?還是為我而來的,如果是那樣我會覺得很榮幸。”環顧四周,風展諾竟然沒看到幾個傭人,這很奇怪。在走向客廳的路上,他還觀察到不少細節,“在我的印象裡有這種地位的人都相當愛享受,喜愛所有能彰顯他們身份的東西,但從你的父親身上我看不到這一點。”“自從我母親去世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了,這棟房子是公司剛成立的時候用他嫌的第一筆錢買的,很有紀念意義,他喜歡這裡,沒有搬出去過,至於今天……”費斯頓走進客廳。仍在使用中的壁爐,有木塊正在燃燒,冒出一叢叢火焰,客廳裡很暖和,除了中間的單人沙發以外,十多張椅子圍攏在一個長方形的桌子周圍。“看來我們打斷了一次會議。”不用費斯頓回答,風展諾看到眼前的答案。就在走進客廳的這段路上,兩人低聲的交談沒有被人聽見內容,但私語的樣子還是很明顯的,表面上其他人各自談笑著,但暗地裡都十分關注這兩個人的動靜,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幕,紛紛交換眼己只有這裡的當家人沒有任何明顯的表情,克里斯托弗·凱達坐進那張單人沙發,在大家都坐下之後,他直接了當的開口,“如果我不說要見你這位‘朋友’,你還不會回來是不是,費斯頓?”沒有明顯的苛責成分,但這也不是父親歡迎兒子回來的時候會說的話,費斯頓似乎不覺得意外,也許他早就習慣了,平淡的笑了笑,“如果要我回來只是為了討論執行長人選的問題,我不認為我有回來的必要。”坐在他父親的對面,費斯頓手裡拿著傭人端上來的威士忌,“我是fbi,我喜歡查案,對從商沒有興趣。”簡潔明瞭,一如在辦案時候的明確和果斷,壁爐裡的火光映照在費斯頓的臉上,側臉的輪廓和老凱達非常相似。“你喜歡的是挑戰,商場上的競爭還不足以引起你的興趣,是嗎?”克里斯托弗·凱達在桌上輕輕敲著他的菸斗,很快有人上來填充菸絲,他慢慢抽了口煙。“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結婚也不是我的興趣。”說這句話的時候費斯頓往身旁看了看,風展諾安然的坐在那裡,就像一位被請來的客人。他確實是,只不過身份有點微妙,年老的凱達留意到費斯頓的目光,“你說的很直接,很好,那我們都可以直接點。”他微微探出身,拿著菸斗指了指風展諾,“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他你才不願意和女人結婚,而據我現在看到的,他是個男人,和你一樣。“這句話隨著他吐出的煙困一起擴散,在空氣中渲染出一層不同尋常的氣氛,老凱達問的非常直接,直接到誰都沒有預料到。所有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一個人,費斯頓坦然的承認,“我對女人毫無感覺。”在一陣譁然中他接著說,“政治婚姻不適合我,要我和一個女人結婚就等於欺騙,我既不會愛她,也不會讓她得到幸福,這種結合毫無意義。”譁然聲更明顯,“那你是為了他才拒絕的嗎,我知道摩納哥發生的那些事,,你是為了他才那麼做的嗎?”在交頭接耳的議論中,老凱達的質問穿透了所有雜音。這簡直像一場審判,他直接略過了摩納哥的細節,關於貝利維亞的種種,直指問題的關鍵。風展諾欣賞了一會兒在他對面的幾個人的表情,因為關於自已,他剛要開口,手臂被費斯頓按住。他對他搖頭,隨後轉向老凱達,“我應該告訴你是為了他,但事實上這和他無關,無論有沒有這個人存在,我不會被人擺佈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你覺得呢,父親,你認為我會那麼做?”風展諾知道答案是否定的,與其看做費斯頓是為了讓他免受指責而這麼回答,不如說他是講出了事實,假如不是他所真心喜愛,任何人無法勉強做他不願意的事。就如當初他們的邂逅,假如不是無法抵抗心底的悸動,費斯頓絕不會自找麻煩去招惹一個像他這樣的罪犯。這是一場父子間的對話,費斯頓灰色的眸子裡跳動著火光,老凱達抽著菸斗,一口接一口,冷哼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對男人有興趣。”“只有她知道,我想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費斯頓口中的她是指的誰,老凱達馬上就明白了,拿著菸斗的手顫抖了下。風展諾就在費斯頓的身旁,他能發現費斯頓眼底一閃而過的光,不該在這時候提起他的母親,費斯頓知道,但他還是提了,並且在為此而感到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