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在心底默唸一句“造孽”,卻是煞有其事的推了推眼鏡,一臉陰笑的看著眼前大濃妝的媽媽。“這裡反正是王爺的地盤,王妃再怎麼鬧,回去自有王爺。媽媽想來也很累了,先喝杯水降降暑吧?”乾不知從哪裡端出一個小杯子,裡面裝著色彩詭異的液體。天黑看不清,那媽媽也沒多想,口中連連道謝。待乾勾起嘴角回來的時候,剛剛說話的地方已經躺了一個人。鬥雞大賽已經進行到尾聲,場內起舞的美人已經換掉了,剛才那兩位是被小廝抬出去的,早就體力透支暈了過去。到了後面的比賽,不二顯然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嘟著紅唇一臉的不滿。“怎麼還不來,好你個幸村精市,!難道是我剛才那一掌打過去,他還沒醒?”不二再次恍若無人的開始嘀咕起來。乾悠然的嘆了一口氣,心底叫苦連連,王府裡的都是死人嗎?隨便仁王、柳生還是誰,都趕緊去叫醒王爺啊!王妃要造反了。最終比賽進入了尾聲,前三甲已經角逐了出來,不二歪著頭正在想,是把剛才那兩位美人送出去,還是把天天黏著幸村的切原打發出去?乾脆都攆出去得了。他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的時候,忽然大廳之內飄過陣陣陰風,所有的人都屏聲斂氣。“這裡這麼熱鬧,本王可是來遲了?”話音剛落,就走進一位華服錦衣的美男子。☆、002 美人藍紫色的長髮被玉冠豎起,黛紫色的眸光閃過一絲戾氣,轉而又恢復笑意。精緻的臉頰上是如沐春風的淡笑,薄唇微張,不由得讓人眼前一亮。乾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救星終於登場了。“參見王爺。”他帶頭跪了下去,四周興高采烈鬥雞的人,也顧不上圍欄裡的雞,紛紛拜倒在地上。只是紗帳之內卻傳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幸村精市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媚,他大跨步走向繡床。“諸位請起,既然是周助舉辦的鬥雞大賽,就不用那麼拘泥了。”幸村輕聲的說道,背對著眾人站在繡床之前,看向帳內隱約的人影。“乾,比賽進行的怎麼樣了?”他偏過頭,問向一邊的乾。“回王爺的話,已經決出三甲,等待王妃打賞。”乾利索地後退了幾步,距離那張繡床有一段距離,免得被誤傷。“明天再賞,都下去吧!本王有話要和王妃好好說說。”幸村大手一揮,目光灼灼地看向紗帳,似乎要在上面盯出個洞來。眾人連忙腳底生風,溜之大吉。今日王爺王妃吵架,早已鬧得滿城皆知,此刻不走更待何時。乾扶著眼鏡最後看了一眼繡床,眉頭輕輕挑起,看樣子王爺要和王妃算總賬了。寂靜,四周充斥著極其詭異的氣氛。“周助。”幸村淡淡的開口,依然是往日輕柔的語調,卻多了一份冷意。“呼——”的一聲,一個繡有鴛鴦戲水的枕頭就飛了出來,幸村快步躲開。“幸村精市,你混蛋。害得我現在都下不了床!”不二本想豪氣萬千的吼出這句話,結果用不上力氣,最後聽起來竟是濃濃的嬌嗔。幸村本來心底窩了一股火,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消了大半。他直接將礙事的紗帳撩開,首先對上那雙半是怒意半是委屈的藍眸,他的心底不由得一軟,氣也全消了。不二抬起頭,緊盯著眼前錦衣華服的男人,一如以往的恬淡笑容,明明一大早將他壓倒在床上將近兩個時辰,幸村如此的神清氣爽,而自己就只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躺在床上。幸村輕輕坐在床邊,抓起不二的一縷褐色長髮,放在指間把玩。另一隻手也不安穩的探向不二脖頸上的紅痕。“以後還聽不聽話?”他的聲音再次恢復溫軟,就像是輕聲的安慰。不二從他的手中扯過頭髮,偏過頭不看他,“不聽。”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兩個字。一陣冷風拂過,剛剛還熱鬧的大廳之內,由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而變得異常的清冷。不二身上月白色的長衫只穿到一半,左邊的肩頭還露在外面,顯然從王府抬出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就保持了原樣兒。不二不由得縮了縮肩膀,輕輕的打顫。幸村看著他縮頭縮腦的模樣,臉上的神色冷了兩分,一下子站起身,將他用被子一裹,就打橫抱了起來。不二挑起眉頭,幸村的動作雖然極盡溫柔,但是還是牽扯到腰上的痠痛,惹來一聲嚶嚀,他不安的扭動了兩下,想要從幸村的懷裡掙脫出來。“不二週助,別亂動,否則你今晚別想睡覺。”幸村臉上的笑意全部消失了,面沉如水。他也不看懷裡不安的人兒,只大跨步出了香客坊。不二果然乖乖的不敢亂動了,每當幸村連名帶姓叫他的時候,就代表他已經被惹怒了,自己最好乖乖聽話,否則吃苦頭的在後邊。門外停了一輛舒適的馬車,幸村抱著他上了車,輕輕地坐了下來。將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抱在懷裡,一路上也不說話,只聽到車軲轆的聲音。“精市。”不二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往常的回答,也只好撅著紅唇,獨自委屈。幸村自然聽到他的呼喚,那聲無意識的應答被他生生的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