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軍明嘆了口氣,幾乎是立刻就感覺不到手上的痛楚了。他其實是明白雪狼的。它願意和人親近,但是遇到的全都是那種虐待、暴戾的人類,它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傷害人類,所以也不能救它的同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類的暴行,憤怒的想要報復,報復的卻是自己最親近的人類。那種矛盾的心理,沈軍明多少也是明白的。沈軍明看著雪狼低頭舔舐自己的傷口,伸出左手拽著雪狼脖頸的毛,拍了拍,硬是讓雪狼抬起了頭,然後用嘴磨蹭著雪狼冰涼的鼻子,轉而用臉頰蹭雪狼硬硬的鬍鬚,揉搓雪狼毛茸茸的耳朵。雪狼的耳朵猛的甩了一下,沒有反抗,甚至抬高了脖子,讓沈軍明摸它的下巴。沈軍明眯起來眼睛,用腿把雪狼囚禁在自己的範圍內,果真順勢摸著雪狼的下巴,讓雪狼枕在自己的肩膀上。雪狼小聲的叫了幾聲,臉向下,再次一寸一寸的嗅沈軍明身上的氣味。沈軍明張開手讓雪狼聞自己,他身上漸上了別人的血,雪狼就一點一點的舔乾淨,沈軍明耳朵裡全都是雪狼口水的聲音,然後雪狼又開始在他懷裡拱動,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氣味蹭到沈軍明身上。沈軍明笑了笑,拍了拍雪狼的頭,說:“快回去吧,一會兒該天亮了。”雪狼嗷嗚一聲,將頭抬起來,眼睛亮亮的看著東方,沈軍明也看了一眼,天邊已經亮起來,太陽照射在還有些涼意的草原上,帶來了光明。雪狼眯著眼睛,很不在意的樣子,隨後又低頭將臉埋在沈軍明懷裡,一寸一寸向下嗅。沈軍明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慢慢的,雪狼的鼻子湊到了沈軍明的下體,近似貪婪的嗅著那裡的味道。沈軍明尷尬的想去推雪狼的頭,但是那狼卻固執的不動,甚至抬爪子按了按那柔軟的部位。沈軍明倒吸一口氣,沙啞的說道:“別動。”前世的沈軍明因為工作任務原因,加上部隊裡明確要求不允許交女朋友,他偶爾會服用一些抑制性慾的藥物,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訓練的疲憊也讓他顧及不了這樣的兒女私情;到了這一世也沒什麼觀點上的改變,可以說古代比現代更加封閉,他這樣的少年不會遇到什麼女孩兒,自然不會談情說愛。長時間抑制自己的性慾,導致雪狼這一爪子,讓他下腹一熱,幾乎哆嗦了一下。沈軍明咬牙忍住那種不知名的熱感,站起身來。狼這樣的生物應該非常害怕站起來的人,但是雪狼卻並不害怕,甚至跟在他後面,用鼻子拱他的膝蓋。“我要回軍營了。”沈軍明道,“你還跟著我嗎?”雪狼歪著頭,淡淡的看著他,沒有任何表示。沈軍明嘆了口氣,想了想,道:“你晚上來找我,等人都睡著的時候找我。”“嗚。”沈軍明坦白的說:“我想和你一起睡覺。”沈軍明回到軍營,發現張小合一夜都沒有回到營帳裡,這才有點擔心了。可是已經有士兵命令著讓沈軍明去挑水,沈軍明很無奈,拿著木桶來到溪邊,一下子就看到了蹲在溪水邊打水的張小合。“張小合?”沈軍明疑惑的問,“你昨晚去哪裡了?”張小合猛的一回頭,看見沈軍明就哭喪著臉,沈軍明發現他的臉腫了,嘴角有些青紫,脖子上更是有那種紅痕,像是被人掐出來的。張小閤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帶著哭腔說:“軍明……嗚嗚他打我……”“誰?”沈軍明問。“嗚嗚……”“……”沈軍明問不出話來,拖著張小合的下巴看了看,還好,那個掐痕不是很嚴重,看他說話還挺順暢,就問,“你覺得怎麼樣?喉嚨裡有血腥味兒嗎?”張小合搖搖頭。“那就行。”沈軍明放心了,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礙,那人下手並不狠,要是沈軍明下手,一隻手就能掐的張小合吐血才對。張小合愣愣的,過了一會兒,垂頭喪氣的說:“我怎麼那麼倒黴啊。”招惹誰都好,偏偏招惹了一個變態。張小合以前聽說富貴人家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毛病,但是沒太在意,見到了那個叫蕭玉淵的人,才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奇奇怪怪的毛病’。那天張小合無意中冒犯了皇家貴族,以為自己這輩子就完了,不知曉到底要遭受什麼樣的酷刑,可是蕭玉淵卻沒讓他進牢房。那天的情形是這樣的。“慢著。”蕭玉淵冷清著聲音,揉自己的喉結,眼睛裡閃著複雜的神情,“把他留下來。”那士兵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一低頭,順從道:“是。”“把他綁在我床上。”蕭玉淵說出來的話讓張小合瞠目結舌,那士兵也奇怪了,猶豫道:“……是。”張小合的衣服髒兮兮的,他一看蕭玉淵那張床就有些怯步,但是士兵非常負責,一把將他推在床上,一人綁他的手,一人綁他的腿。張小合愣了,他完全不知道蕭玉淵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也不懂得要掙扎,就側著頭看蕭玉淵負手站立,陰測測的盯著張小合。等到張小合像是粽子一樣被裹得嚴嚴實實,蕭玉淵才哼了一聲,吩咐:“你們都下去吧。”士兵聞言退下去,整個營帳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