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放開沈軍明的手,蹲下身,捏了一點地上的土,說:“我很小的時候來過這裡一次,已經記不大清楚了。琨脈只有悍狼能感覺到,也只有悍狼能挖出來。但是這裡的霧氣又沒有以前那樣盈滿,實在是奇怪,我並沒有挖過這裡的琨脈。”沈軍明說:“大概還有其他的悍狼吧。”七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其他的悍狼?你覺得這世界上除了我以外,還能有什麼狼能成為人身?”沈軍明睜大眼睛,道:“那你的狼群呢?”“那只是普通的狼。”七殺好笑的說,“琨脈只有一條,這世上只能有一條悍狼,不可能有兩條悍狼同時存在。”“這樣啊……”沈軍明嘆了口氣,覺得張小合和他說的話沒什麼靠譜的,“我朋友和我說,他的爺爺也有一頭悍狼。”“肯定是騙你的。”七殺道,“你朋友的爺爺能有多大?我活了兩百年,你是我 藤蔓。沈軍明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就感覺七殺再次攥住了他的手,將他掩藏在身後。七殺皺了皺眉,道:“這琨脈……怎麼如此不穩定?我總覺得它好弱。這大概不是整個琨脈,是被人用外力砍了一半後的剩餘物。你看,琨內部的霧氣都暴露在了外面,太反常了。”沈軍明點點頭,想到了什麼,問:“這‘知天山’,是不是大琨與黛陶的分界山?”“是。”“那就好理解了。”沈軍明道,“黛陶的國力比大琨強,如果想要大琨國的琨脈,必定先強攻知天山,以便得到琨脈。如果現在大琨的琨脈是從知天山裡面挖出來的另一半,那麼這裡的琨脈必定是留在原地的那一半。”七殺點點頭,露出疑惑的表情:“就是這個原因。玉琨遇水則化、遇火則碎,暴露在空氣中只能儲存兩個時辰,只能存在知天山的土壤裡。離開了這裡,大琨拿到的就只是一堆廢石頭罷了。這還暫且不說。他們怎麼挖出玉琨?普通人碰到知天山深層的土壤就會被腐蝕皮肉,看到玉琨的琨脈就會雙目失明。”“那天戰的那塊玉琨怎麼就可以戴在在身上呢?”“那塊玉琨裹著黛陶國的黑陶,所以沒事。”七殺一邊說一邊半跪下,用手指一寸一寸的摸著土地,尋找著琨脈的位置,“黑陶是黛陶國特別燒製出來的可以包裹玉琨的陶器,土就是知天山的深層土壤。燒製黑陶代價極高,想要取知天山的土壤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給玉琨包裹黑陶的時候很容易雙目失明,況且大琨的琨又不能隨便給外人,僅有的幾位手藝人都不願意他們的子孫學習這門技藝,時間長了,黛陶國再也生產不出黑陶,只能和大琨破裂友邦關係,轉而進攻大琨。”沈軍明瞬間瞭然。原來大琨國堅決要立刻攻打黛陶國,只有兩個原因。一是黛陶國侵佔了本國的利益,玉琨是大琨國的命脈,怎麼能讓別國人覬覦?何況黛陶國離大琨那麼近,養虎在旁不得不打。二是恰逢黛陶國國內士氣虛弱,國主年弱,是千載難逢之機。沈軍明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看七殺睜大眼睛仔細的摸索,過了一會兒,手上的手骨突出,一個用力把手刺入土壤裡,彎著食指和中指,似乎要將什麼東西提起來。七殺淡淡的說道:“找到了。”沈軍明剛想湊近一點,就聽到七殺對他說:“別看,會燒傷你的眼睛。”沈軍明雖然很好奇,卻還是轉過了身,聽到身後七殺疑惑的:“嗯?”了一聲,問:“怎麼了?”“沒事。”七殺飛快的說,“這琨埋得太淺了,好奇怪……”山洞被七殺的羽毛照的光亮,任何動做都看的清清楚楚,沈軍明轉過身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有一條綠色的藤蔓,悄悄地在向他們這個方向靠近,等到沈軍明看著那藤蔓的時候,藤蔓突然就不動彈了。如果是普通人,大概不會注意這麼一條藤蔓,但是沈軍明前世在雨林特訓的時候,要時時刻刻注意這種野生植物,感覺不對勁就要立刻提高警惕。沈軍明道:“七殺,你看這藤蔓,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七殺似乎不是很在意,還在專心致志的挖著下面的土層,他的指甲此刻變得極長,很是鋒利,輕而易舉的把土分開,看著那發出耀眼的光的琨脈,皺緊了眉端,問:“怎麼了?”“我怎麼覺得這藤蔓動了動。”沈軍明眯著眼睛看了看,向前走了幾步,打算看的更清楚,“我應該沒眼花。”七殺自顧自的說:“這琨脈讓別人給動過了,奇怪,誰敢碰這種有腐蝕性的土壤,誰不怕雙目失明呢?”沈軍明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距離藤蔓十米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看著那碧綠的藤蔓,過了幾十秒鐘也沒見那藤蔓動彈,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就在沈軍明準備轉身回到雪狼身邊的時候,那藤蔓猛的向前竄,捆住了沈軍明的腿,沈軍明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腿就被藤蔓緊緊地捆住,動彈不得。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大琨和黛陶的關係像沒有中國和日本那樣,頂多算是像和臺灣那樣吧……所以天知和天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