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在外面坐了一會兒,顯得格格不入。一開始白平還問了肖瑜幾個問題,但是那幾個問題肖瑜只用寥寥數字作答,漸漸的白平也就不再問他,轉而專心的和趙臨安說話。這氣氛讓肖瑜實在是坐立難安,最後訕訕地走回自己的寢室。然而在另一個空間聽到趙臨安和別人交談的聲音,而且明知道那對話中絕對不會有關於自己的內容,那感覺真是不妙。快到中午的時候,肖瑜覺得他們會出去吃飯。如果留在家裡吃飯那就尷尬了,誰去準備飯菜呢?如果是趙臨安他們準備,到底要不要準備肖瑜的份?但是要是讓肖瑜去做飯,那就更說不通:一開始聊天的時候只是把肖瑜當做普通的室友對待,要做事的時候倒是想起了他。把肖瑜當成傭人了嗎?不過不管怎麼樣,好像選擇權都是在別人手裡。肖瑜嘆了口氣,雙手張開,重重地躺在床上。怎麼說呢,好像肖瑜並不是很在意趙臨安喜歡著別人這件事情。現在這個年代,如果換了別人的話肯定早就去找別人了。不要說這樣免費給人家當炮友,就是連見面都不想見。肖瑜從小時候就是個很怪的人,這一點他自己都會承認。雖然從小到大因為很乖,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成績也一直非常好,保送到了最好的大學。可是這樣有什麼用呢?早就註定好是你的東西,終於拿到了手,好像並沒有幸福的感覺。然而父母去世的時候,那種好像能夠把人撕碎的傷痛卻那麼的真實。人在世界上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好的文憑,別人的讚許,或者是錢?肖瑜覺得那些都很無趣。他只想要找到幸福的感覺。愛上趙臨安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有一種直覺一直在肖瑜心中衝撞著。他知道自己一輩子只能喜歡一個人,根本不能換成別人。離開趙臨安只不過是在浪費時間。他永遠不會在別人那裡得到幸福。中午飯並沒有像肖瑜那樣想的困難,實際上是非常容易就解決了。白平叫了附近餐廳的外賣,趙臨安走到肖瑜房間前敲了他的門,讓他出來和他們一起吃飯。肖瑜在感到驚訝的同時,第一時間就是微笑著擺手說:“不用了,這多不好意思?”說完這些話,肖瑜站起身絕對應該出去走走,不要打攪這兩個人了。真該死,要是一開始就想到這麼個好主意,那不就少了很多尷尬的事情?肖瑜低著頭尋找他的錢包想要走出去,他有點不敢抬頭看趙臨安的眼神。趙臨安本來在盯著他,看他低頭,於是斜靠在門口,聲音冷淡地說道:“白平買了你的份,就不能賞個臉一起吃?”肖瑜被噎得啞口無言,愣了一會兒才說:“……好,當然好。我是怕打攪你們兩個。”趙臨安輕輕皺了下眉:“我和他只是朋友。”肖瑜點頭:“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怕打攪你們敘舊。”目前的關係當然還是朋友。但是日後會怎麼樣,誰能說得清?這敘舊也有變成抒情的可能性。房外白平正在點外賣,還沒來得及注意這邊的情況。趙臨安轉過頭看了肖瑜一眼,竟然先前走了幾步,第一次進了肖瑜的房間裡,反手輕輕地掩上門。肖瑜有些驚訝,本能的向後退:“你……”“待會兒,不許對他說我和你的關係。”趙臨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還是一貫的冷淡。“……”肖瑜不知道說什麼好。儘管他已經說了很多次不會對白平多嘴,趙臨安還是不信,反而多次囑咐。就算是肖瑜在他心中不值得信任,也不用說這麼多遍吧?他低著頭:“知道了。”趙臨安看到他這樣子,也沒多說,自己先走出去。白平點了三份外賣,有兩份是相同的鹽水鴨肉,配著叉燒和包菜。另一份是意麵,奶油醬和雞肉淋在上面,加了一些西蘭花。趙臨安走過去,坐在白平的旁邊。肖瑜猶豫了一下,選擇坐在趙臨安的對面。畢竟在明面上他們還是室友關係,而肖瑜和白平還是陌生人。白平微微一下,將其中一份米飯推給他,說道:“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吃,我聽臨安說你是上海人,應該不會反感吧?我自作主張給你點的,希望你不要不高興。”肖瑜當然道謝,從廚房裡拿了三雙筷子過來。白平畢竟工作了幾年,比肖瑜這個只知道看書教書的學生要善談的多。雖然白平和肖瑜不是很熟,說話也要客氣溫和一點,但是白平仍然努力讓餐桌上的氣氛緩和下來。不知道白平是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另外兩個人關係很奇怪,因此很少將話題同時涉及兩個人。白平在跟趙臨安聊天時,絕對是肖瑜聽不懂的,而跟肖瑜聊天的時候,趙臨安也幾乎不會插嘴。鑑於白平和肖瑜是第一天認識,即使白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一些只有肖瑜的問題,而且肖瑜又害怕自己說得多,錯的多,那樣只會讓趙臨安嫌棄,乾脆就不主動提問。於是三個人的對話便逐漸變成了兩個人的交談。肖瑜埋頭吃飯,肯定還是會聽到他們兩個說話。白平好像是很久沒有見到過趙臨安了,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他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