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立刻警覺。這邊的治安不太好,他怕是遇到壞人。雖然他也並沒有什麼可以搶的。如果那壞人看到一個男人躲在公園亭子裡哭,還沒什麼東西可以搶,也很可憐。想到這裡,肖瑜忍不住想笑,強行忍住。就在這時,那人走了進來,急促的呼吸聲非常明顯。肖瑜警惕的向那人看過去。待看清那人的長相,他一下子愣住了。那人一步一步的走,好像每一步都走進了肖瑜的心裡,踩踏著心臟跳動的節奏,不緊不慢。每一步都帶著血。他覺得他在做夢。冬日裡,那人卻流了汗,眼角染上了紅色。好像是劇烈的跑過一樣。面如傅粉,美如冠玉。掩得天下目。看到肖瑜,趙臨安皺眉,怒氣衝衝地:“你怎麼跑到這個鬼地方。”“……”“為什麼不在剛才那個地方等著?我找了你一個多小時。”他說話的語氣很差,一下子破壞了剛才的美感。肖瑜驚訝地看著他,不知怎麼回答,張了張口,說:“我……你為什麼找我?”他人還蜷縮著蹲在亭子底下,凍得像個小雞仔,眼角還有淚痕,一副很癟三的模樣。剛問出這句話,肖瑜就後悔了。果然,趙臨安冷笑一聲:“你那副樣子走在大街上。長了眼睛的都知道落魄的不行。”“……”“怎麼,一夜情太多次了,被人家騙了嗎?”趙臨安挖苦他。肖瑜苦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我這副模樣,誰想和我做?”“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趙臨安平復了呼吸,輕聲問:“你怎麼了?”肖瑜如實說:“失業了。房東阿姨不讓住,只能留宿街頭。”“是嗎。”趙臨安不信,“正常人失業是你這個樣子?你父母呢?”“去世了。”趙臨安有些詫異,驚訝地看著肖瑜。肖瑜也很平靜的看向他。趙臨安收回目光,很彆扭地說:“……對不起。”說完,他有些不大自在,輕聲咳了一下。在趙臨安的認知裡,失業算得上什麼大事兒?拿起剩下的錢,買張機票就回父母家裡去。休息十天半個月,東山再起。趙臨安從來沒想過,要是沒有父母的人怎麼辦。在這個世界上,他們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沒什麼。他們都走了好久了。”肖瑜平靜地說道。不管當初有多麼的撕心裂肺,時間久了也能平常心對待。他希望有一天揪心的情感也能磨滅乾淨,再次提起,也可以毫不在意的說早就過去了。站了一會兒,趙臨安把手斜插進口袋裡,有些高傲地說:“你要不要去我家?”站了一會兒,趙臨安把手斜插進口袋裡,有些高傲地說:“你要不要去我家?”深夜,大街上空無一人。有流浪貓出來找食物,將垃圾桶翻得喀嚓作響。忽然聽到有人路過,野貓飛快地攀爬到牆頭,蹲坐著,尾巴一搖一擺。人的腳步聲逐漸變近。趙臨安咬牙切齒地斥責道:“你到底蹲了多久啊?如果需要截肢麻煩說一聲。”肖瑜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了看手錶,道:“大概是,兩個小時。”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身子的重量全都壓在趙臨安身上。趙臨安呼吸一滯,剛想發怒,肖瑜就先道歉:“不好意思,我的腿太麻了,一點都不能走路……”趙臨安只好忍著怒氣,用力地抓住肖瑜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腕,說:“抓緊一點。你知道你多重嗎?”他提著肖瑜那堆行李,還要扛著像屍體一樣的肖瑜,嘴裡低聲詛咒著什麼,卻沒有真的把肖瑜扔在路邊不管。趙臨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時心軟。可能是在路上遇到的肖瑜讓他有些驚訝。趙臨安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沮喪的肖瑜,好像再也撐不住一樣。因為當時白平在旁邊,趙臨安是絕對不好意思承認肖瑜是他的炮友的,可是在路上,心思卻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送白平回家後,趙臨安幾乎立刻跑到剛才的路上,卻沒看到肖瑜。按照趙臨安平時的性格,一定會冷哼一聲,然後回家睡覺。可是那時候,趙臨安卻覺得大事不好,沒有辦法坐視不理。心中好像明白,如果這次找不到肖瑜,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當然,趙臨安才不是害怕不能和肖瑜相見。他只是覺得,可能這個人就會這樣消失了。趙臨安形容不出來那種感受,他是純粹的理科男,最討厭用文縐縐的語氣描寫心情。於是他只是跟隨著自己的心意,臭著臉找了一條又一條街道,最終在公園的破亭子裡找到了他。他媽的,看著那麼瘦,身上沒幾塊肉。怎麼這麼沉?趙臨安臉色不佳,覺得心軟的自己真是太愚蠢了。趙臨安開啟門,使喚著肖瑜把他那堆破爛放到陽臺,然後說:“你,找到工作前先住在這間客房。”肖瑜四處打量他的房子。一看就是單身男人住的地方。地段很好,交通便利,房價也貴。可明明只是一個人住,房子居然有二百多平米。趙臨安說自己很會賺錢,看來不是謊話。只不過,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東西都填不滿。看上去空蕩蕩的。肖瑜把珍藏的書搬出來,收拾了凌亂的行李。他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趙臨安坐在電腦旁邊工作。趙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