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的父母死去的時候,他又是怎麼面對的呢?老實說肖瑜確實已經記不清楚了,父母死後那段時間,由於事情太多,肖瑜應該是麻木了。那段記憶也成為斷片,至今都想不起來。據說人在受到極度悲傷的時候,會自動清楚一些痛苦的記憶。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總是肖瑜回憶不起當時的事情。他畢竟也不是感情細膩的人。就連追求人的手段也粗糙的讓人不忍,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對方。看似無所畏懼地一味付出,假裝看不到結局究竟是怎麼樣。其實肖瑜心中早就一清二楚了,這樣單方面的暗戀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後來過了幾天,肖瑜終於嘗試給趙臨安發簡訊。肖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非常符合它質量的小床吱嘎作響,讓肖瑜也心煩意亂。想了很多,也刪了很多內容。怎麼思索都覺得不合適,但到最後他還是老實的發出了腦海中的的常識性‘錯誤’,讓肖瑜很是無語。無奈之下他只好花費中午吃飯的時間給編輯寫郵件,詳細考證一番,其中費事不提,光是為了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斟酌了許久。然後是繁忙的工作。整理公司的使用者名稱單時,發現初始檔案就錯的一塌糊塗,肖瑜找到負責這個專案的同事,他才恍然大悟輸錯了。你做完之後就不能檢查一遍嗎?雖然心裡這樣說,肖瑜還是客氣地說把資料發給我,我幫你改吧。一下午都在做類似這種無聊的事情,不用費腦,但是也稱不上有趣。昏頭漲腦的結束完工作,別人都下班了。然而那個一開始就做錯了的同事居然並沒有要和他一起修改的打算,反而是一下班就收拾東西回家。肖瑜終於也要回家的時候,接到了趙臨安的電話。說真的,那時候肖瑜真的不想接他電話。鑑於今天一整天都非常倒黴,肖瑜猜想趙臨安一定是說這個週末沒空了,還是不要來了。帶著這種灰暗的心情,肖瑜一直過了很久都沒有接聽電話。等到手機鈴聲停止的時候,他幾乎是鬆了口氣。可是沒過多久,趙臨安的資訊就傳過來。“我們換個時間好嗎?”肖瑜很難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也許是麻木的,畢竟這種事情遇到太多次了,他也有些習慣。於是肖瑜收拾東西回家,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才裝作剛看見的樣子,給他回覆。“為什麼?”趙臨安很快打電話過來。“抱歉,我這週六有點事。你週日來?”對方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帶著一絲電流音。好像是很匆忙的樣子,趙臨安急促的說。“可是我週日要補課。”“那改成下週吧。”“你怎麼知道你下週就沒事情了?”“……”趙臨安有些驚訝:“你在生氣?”“沒有。”肖瑜低下頭,覺得有點難堪,就說:“算了……本來也沒什麼。”趙臨安想了一下,說:“你週六有空嗎。”“嗯……”“那要不要一起去?”趙臨安輕聲說:“陳姐、白平和我,週六去爬山。白平最近心情很差,我有些擔心。”肖瑜的手更加用力的攥緊了手機。他真的很想大聲問,你是先和我約定好的吧,怎麼想改就改?但事實是即使肖瑜張了張嘴,顫抖著嘴唇,可他一句話都問不出來。就像是他永遠把趙臨安的事情當做第一位,趙臨安也一直圍著白平轉。就算白平現在不是心情不佳,趙臨安的選擇也是顯而易見的吧。“你不願意嗎?”趙臨安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覆,就又說了一下。“也是。你和他們都不怎麼熟悉。而且爬山也很枯燥,不如晚上……”趙臨安還沒說完,肖瑜就打斷了他的話。“我會去的。”他低聲說。“嗯?”趙臨安問了一下:“你和我們一起去爬山?”“是,”肖瑜嘆了口氣。週六的天氣非常適合爬山。肖瑜早早地起來,穿上運動裝,來到他們約定好的地方。因為他們四個都要乘坐趙臨安的車,於是就定下了離四個人住處最近的地方,作為見面的地點。肖瑜正好踩著時間過去,本來以為會有人遲到的,沒想到他竟然是最後一個到的人。他和大家打過招呼後,就安靜地坐在後排。陳姐也坐在了後排,白平則是自然而然地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雖然白平面色有些蒼白,但是表情已經好多了,起碼能夠看出微笑的痕跡。看來他父親的事情對他打擊比較大,直到現在還會受到那件事的影響。平時都是白平說話比較多,今天則明顯沉悶,只有陳姐偶爾說幾句話。肖瑜和往常一樣,不大擅長和不熟悉的人搭話,問到他時才會回答。因為上海市內並沒有什麼山峰,於是他們駕車到了比較遠的郊區。沒過多久,車窗外的景色就變得一片翠綠。兩岸連山無闕,重巒疊嶂,隱天蔽日。風無南北,惟有上下。下車的時候肖瑜明顯感到自己穿的少了,幾乎打了個哆嗦。不過想著待會兒爬山總是會熱得,也就沒有抱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