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給編輯的稿件被回覆了,說是讓肖瑜把明代士氣那段補充完整就可以發表。肖瑜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心中五味陳雜。想他上大學的時候翻這期刊,就敢輕蔑地說不讀書至甚,也敢寫文章?但是現在也要投給這樣的雜誌。不過稿費算下來也是不少的,如果沒有刪減,怎麼也有一千塊了。肖瑜還打算當家教,由於專業的原因,他要給高中生補習中文。中文補習班和英語數學不一樣,市場需求量不高,給的價錢自然就低。一節課兩個小時,也就一百來塊,但有總還是比沒有強的,肖瑜週末的時候就四處奔走,坐地鐵公交車到學生家裡補課。雖然說雜誌是不好的雜誌,肖瑜還是想把文章寫得漂亮一點,總好過讓別的讀者嘲笑他‘不讀書至甚’,於是每次下班後肖瑜都要在辦公室裡借用辦公室的電腦,查閱一些資料。週末補課之後,他也要跑到圖書館借書,翻看前人的論述。這都不算苦差事,因為肖瑜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書。但是最讓他頭痛的事情就是給高中生補習語文。他自己在高中的時候當然是好學生,語文也從沒費力去準備。但是要給別人上課就不行了,必須說的清清楚楚,任何模稜兩可的答案都是不可以的。所以在上課前肖瑜還要拿出高中參考書來背上幾遍,裡面的內容基本上漏洞百出,看的肖瑜幾乎背過氣。這樣幾天下來,肖瑜在上班的時候都很疲倦,經常躲在洗手間裡吸菸,用來提神。由於精神不大好,肖瑜吸菸的頻率更高了。這天其他人都下班後,肖瑜還在辦公室裡工作。“你怎麼還要加班?”陳姐有些驚訝。她一直都是辦公室裡走得最晚的,這幾天肖瑜倒替換了她。“我再看一眼,馬上就走。”肖瑜說。“那你走的時候記得關燈。”肖瑜應了一聲。這時候辦公室裡已經沒有人了,肖瑜這才敢在辦公室裡吸菸。他點燃一根,也不吸,只是夾在手裡。看著資料,有的時候肖瑜無法集中注意力,這才抬起手吸幾口。沒過多久,簡易的菸灰盒裡已經堆滿菸頭。天都已經黑了,想著住的地方晚上實在是不大安全,肖瑜這才打算關上電腦回去。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有人嗎?”外面的人聲音冷清而低沉。肖瑜一下子慌張了,他聽出這是趙臨安的聲音。“啊……馬上就走。”肖瑜模模糊糊地回答,期待趙臨安聽不出他的聲音。誰想外面的人居然推門就進來,看見裡面是肖瑜,皺著眉說:“你怎麼這麼晚才走?”趙臨安問話的時候神色並不好看。不過肖瑜也沒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就大大方方地說:“我借公司的電腦查點資料。”聽了這話,趙臨安神色變緩一些:“這也太晚了。我本來以為我是最後走的那個。”“你有工作要忙?”趙臨安點了點頭。肖瑜根本不想問他在忙什麼,因為已經大概猜到他要回答什麼了。於是肖瑜訕笑一聲,轉身繼續收拾自己的書籍。就算電腦已經關上了,可密密麻麻的古籍資料還是被他列印出來,收拾的時候趙臨安看到了,就問他:“你在做什麼,跟工作無關的事情嗎?”“嗯……”也許是懷著一些欣喜的心情在吧,肖瑜說:“我想發表大學時候寫的論文。”趙臨安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關於什麼的?”肖瑜說了出來,害怕趙臨安覺得他故作高深,所以他用非常凝練的詞語說著。趙臨安的表情又變的溫和一些,不過在他看到肖瑜抽剩下的菸頭時,復又生氣起來:“你怎麼在辦公室抽菸?”“太累,提神用。”肖瑜解釋後連忙把菸頭扔進垃圾桶,想著走時扔出去。反正在趙臨安心中,他就是個煙鬼酒鬼的形象吧。肖瑜看看手錶,對趙臨安說:“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他想走出去,經過趙臨安的身邊時說了一聲‘借過’,然後側著身子就要出去。誰想趙臨安在他走的時候從後面拉住了他的手。肖瑜吃痛地倒吸一口氣,忙道:“放手,痛!”趙臨安沒放開,不過沒有再拉著他的手,而是轉向拉著他的袖口。就這樣緊緊地攥著,問:“你還沒好,到底怎麼回事。”趙臨安的聲音冰冷。他問的是肖瑜手上的傷口。前幾日長得一些紅色的疹子慢慢的破開,稍微一碰就痛得鑽心,肖瑜看書的時候只敢用手指翻書,根本不敢碰那些傷。其實肖瑜自己也知道到這個時候應該立刻去看醫生,拖得越久他也覺得更加嚴重了。但是想了想卡里剩下的工資,肖瑜只能更努力的改論文,希望馬上拿到稿費。這樣就陷入了惡性迴圈,因為過於繁忙,身體抵抗力更差,肖瑜的傷口也更難癒合。“你其實根本就沒去醫院吧。”趙臨安拿起他的手看了看:“這是過敏麼,你覺得我很好騙?”他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地問,表現的非常生氣。雖然肖瑜覺得他並沒有什麼理由生氣,卻還是任由他發脾氣,自己默默地聽著。等趙臨安說完,肖瑜才解釋:“你別生氣。天熱才有點變嚴重了,我最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