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仍然覺得這種情況實在不符合正常的炮友發展關係。趙臨安臉色並不是很好看。肖瑜當做沒看見,給他盛了碗冒著熱氣的酒釀圓子,說:“我記得你是北方人,吃得慣南方小菜嗎?”趙臨安用湯匙吃了一口,淡淡道:“在上海十多年了。有什麼吃不慣?”肖瑜微微一笑:“吃得慣是一回事。喜不喜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這種人,”趙臨安語氣平淡,“關注的事情太奇怪。”“什麼?”“我喜不喜歡,又怎麼樣?”趙臨安說,“難道不喜歡就不吃,或者喜歡就會經常來你家?”肖瑜愣了一下,頓了頓,道:“我抽根菸,你在意嗎?”趙臨安皺了皺眉,卻還是說:“不在意。”肖瑜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吸菸,他卻有點忍不住,背對著他拿出一根菸點上。肖瑜深吸一口,感覺肺部都被那種刺鼻的氣體包裹住,他才重新振奮起精神。肖瑜說:“你要是喜歡,我當然欣喜。不喜歡,也沒法強求。”這一點,肖瑜一直看的很開。他不在乎的。趙臨安也沒多說。他飯量中等,南方的那種小碗,他吃了兩碗。肖瑜收拾碗筷時,他走到肖瑜的床邊看了看。這房子的位置確實不大好。靠近郊區,幾乎沒什麼好的學校。趙臨安想起肖瑜好像說過他現在在大學當助教,這樣看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好的大學。趙臨安本人則完全不同。他是名牌大學畢業,剛畢業就被公司籤走。要向上提拔時,應著公司的要求去德國讀研,順風順水。也正因為此,趙臨安清楚地知道自己性格是有些自滿的。不過無所謂,對於趙臨安看重的人,趙臨安也從來不會故意的表現他的壞脾氣。而對於那些無所謂的人,自滿一些也沒什麼。肖瑜擦乾淨桌子上最後一滴水,只留下客廳的大燈。房間裡安靜了一些。過了不知多久,肖瑜突然輕聲開口,問道:“我和白平長得像嗎?”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臨安。趙臨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肖瑜意外地執著,又問了一遍:“我和白平長得像嗎?”趙臨安皺了皺眉,說:“你不是見過他嗎。”趙臨安說的還是夏天時候的事情。那時候他們剛剛確定炮友關係,做過兩三次的樣子。一日傍晚,陽光斜照著,悶熱潮溼的空氣讓人幾乎窒息。肖瑜下了班,帶著厚重的宗卷趕回家,路過市中心。在一棟大樓底下,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他看到趙臨安和另外一個男生走在一起,兩個人中間的距離不是很近,就好像普通同事一樣。可肖瑜追趙臨安追了三年,從來沒見他那樣溫柔地看著一個人。肖瑜本身是當老師,他教過無數的學生。當他們撒謊時,或者認真時,抑或分神,肖瑜每一樣都可以分得清楚。他覺得一個人的感情多少都是可以隱瞞一些的,可是眼神卻不會有假。肖瑜愣在路上,手上的宗卷噼裡啪啦掉了一地。對面那個秀氣的男生看到了,哎呀一聲,立刻跑到旁邊幫肖瑜整理。肖瑜卻愣愣地看著站在對面的趙臨安。趙臨安神色有些冷漠。等到白平終於整理好散落的試卷,把東西放到肖瑜手上,問:“你沒事吧?”肖瑜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不好意思……謝謝,我沒事。”白平點了點頭,對後面的人說:“走吧。你站在那裡幹什麼?”趙臨安聽了這話,緩慢地向前走過去。他就這樣目不直視地向前走。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肖瑜小聲道:“趙……”趙臨安沒有停下,可是白平聽到了肖瑜的聲音,驚訝地說:“臨安,你們認識?”趙臨安輕聲回答:“……不認識。”他就這樣跟著別人慢慢走遠,消失在他的視野範圍內。想要抓住什麼,卻沒勇氣,也沒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這裡目送。那一天,肖瑜愣在那裡很久。他其實知道,他和趙臨安的關係就只能這樣了。一個人默默地看,一個人靜靜地走。兩不相干,概括起來,就是不認識。記憶被拉回,肖瑜苦笑一聲:“我和他一點都不像。”趙臨安唔了一聲,這是贊同了。“他長得白。個子小了一點。”肖瑜努力回想了一下,“有點娃娃音。”趙臨安不大願意提起白平,說:“別說了。”“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你為什麼選我當那種物件?”肖瑜輕聲問。他覺得自己的問題裡帶著期待。好像要從對方口中得到什麼讓自己安心的答案,所以故意問這些有點愚蠢的問題。趙臨安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皺了皺眉,道:“你在想什麼?”“……”“你只是,暫時的那種物件。”趙臨安的回答清晰而明確,“我不是說過如果只有一個這種物件,會顯得很奇怪。”肖瑜啞口無言,最終還是扯著嘴角笑:“對。”“你不是也有喜歡的人?”趙臨安想起了什麼,似笑非笑問道:“我和他長得像嗎?”肖瑜說:“一點都不像。他長得奇醜無比。尖嘴猴腮,鼠目獐頭,虎背熊腰的……”趙臨安皺眉道:“夠了。”肖瑜忍不住笑出聲。“你耍我?”趙臨安眼刀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