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張開雙臂迎接炎鼬,被它巨大的衝擊力頂在半空,而後緊緊摟住它的毛,心裡很是高興。 血脈相連容安用力拽住炎鼬脖間的皮毛,感受它親暱的蹭動,口對著炎鼬的耳朵說:“快,快化為人形,讓我好好看看。”可炎鼬似乎有些害羞,喉嚨裡咕嚕兩聲,死活不變。容安也拿他沒辦法,後來炎鼬揹著他,扭頭看向大司與策嚴,鼻腔發出可愛的哼哼聲。大司剛一過來,雲鋒就從山洞裡走出來,用快要殺人的眼神看著大司,示意他跟自己走。大司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笑問:“孩子出來了?”雲鋒冷笑一聲,“誰跟你說的?”“猜的,”大司表情倒是很放鬆,不過已經加快腳步跟著雲鋒,說道,“如果你沒出事,肯定不會主動來迎接我。看你那怨毒的眼神,一定是我走之前信誓旦旦向你保證不會發生的事情發生了,哎,真沒想到你們兩個自己就能弄出來。”那水團浸在水裡半夜,除了漲大一點沒有什麼別的影響,心臟跳動的有力而規律。可雲鋒擔憂過甚,臉上表情一點都不似大司那般放鬆,嚴肅道:“你去疾雪誅峰做什麼了?還不快跟我來!”大司連聲應和,甚至小跑起來,抽時間扭頭對傍生說:“你跟我來拿黃蛛,咦,算了,你們都過來吧。”大司口中的‘你們’,指的就是容安、傍生、炎鼬與策嚴。容安被炎鼬頂在頭頂上,傍生自然是跟在容安身邊走著,而策嚴就不緊不慢地走在炎鼬身後,一句話都不說。容安揉了揉炎鼬立起來的耳朵,心說這次回來它與策嚴之間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炎鼬既然能化為人形,以後就不應該總黏在自己身邊了,不然且不說傍生不願意,就是策嚴那邊也說不過去。一行人一邊往山洞那邊走,一邊說起近況。炎鼬扭捏兩下,終於肯化為人形與容安交談。只見炎鼬眉清目秀,身上只有腰部以下裹著一塊極短的草裙,勉強遮蓋住身體。但他本為獸人,也不在乎身體外露,化為人形後悶悶開口:“大司到疾雪誅峰採了些草藥,能接骨,是給黃蛛用的。一會兒你幫他按住黃蛛的身子,別讓黃蛛咬人。”“啊……行。”容安點點頭,順手拍了拍炎鼬的後背,就走開與傍生一同行進,表明了讓炎鼬與策嚴一起走。炎鼬鬱悶了一陣,倒是沒有以前那般排斥,因為人形過於彆扭,他化為獸形,一邊朝策嚴那邊走一邊朝他脖子那邊噴了口氣,用溼潤的鼻子頂了頂他,示意他‘滾遠點’。這一個月來,策嚴與炎鼬的關係確實緩和了不少,在沒有以前那般劍拔弩張,炎鼬也不排斥靠近策嚴,甚至會主動靠近。不過它性格傲慢,自大無人,時不時會有言不由心的舉動,策嚴倒也不在乎,被頂了也只是笑笑,心裡軟軟的,離炎鼬反而更近。走進山洞,大司看了看被泡在水中的水團,愣了一下說:“你們不是弄得挺好嘛。”雲鋒聽了大司的話,這才鬆了口氣。重有葉給大司讓了地方,讓他坐下來,語氣淡漠卻充滿關心,問:“這孩子沒事吧?他到底是翼鬼,還是王蛇?”“我也分不清楚,”大司摸摸下巴,“不過,是什麼很重要嗎?”重有葉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只是不知道如何照顧他……”“怎麼?”“王蛇孵化時間最長,為六個月。玄蛇孵化時間居中,為三至四個月。而華蛇孵化時間最短,只要三十多天。翼鬼我不清楚,但想必也是各有不同。如今分不清我們孩子的形態,就無法辨別他何時真正降生。”大司皺了皺眉,也是想到這個問題,他蹲下來仔細看了看,道:“我現在還沒完全弄清楚。等回到翼鬼部落再說吧,趕路的時間內肯定不會從裡面出來。”雲鋒嘲笑:“你說話靠譜嗎?”“這……”大司被他噎了一句,不知該怎麼回答。幸好這時重有葉掃了雲鋒一眼,示意他放尊重。儘管雲鋒氣大司說話不靠譜,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可對重有葉卻是言聽計從,只是哼了一聲,沒再多說。大司看了看重有葉,又看了看雲鋒,最後從腰間的口袋中抽出些黑乎乎的東西。那是他到疾雪誅峰採摘的能接骨的草藥。疾雪誅峰極為嚴寒,生長的植物有抗炎、止痛的效果,有很高的藥用價值。不過因為受傷的是黃蛛,所以他也不著急,不趕時間,等炎鼬化為人形後才回來,期間黃蛛一直拜託雲鋒照看。可憐黃蛛在老窩不說吃的多好,最起碼能吃飽,可被抓來後不僅忍受著天敵悍蟒的恐嚇,還飢腸轆轆,時不時吃籠邊飛過的小蚊子,整個蛛都沒有尊嚴了。所以容安拽著它的腿把它壓在石頭上時,黃蛛還以為自己死期真的到了,也懶得掙扎,一條前腿軟綿綿地耷拉在石頭上,毫無生機。當那冰冷卻柔和的藥物綁在它腿上時,黃蛛纖細而堅韌的前腿猛地一彈,突然開始亂動。容安嚇了一大跳,手心頓時就出汗了,他胡亂按住黃蛛毛茸茸的肚子,幼年時恐怖的記憶開始浮現,那種對蜘蛛與生俱來的恐懼讓他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