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太可怕了,當季劫感覺到管天任奇怪的感情後,他熟悉的唇舌就變得陌生,夾雜著陌生的情慾,讓人背後汗毛聳立。季劫是單純,但不是無知,之前他也聽說過男人喜歡男人的事兒,可就是沒往管天任身上想過。他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心裡默唸管天任要是再……再親,他就不客氣了。幸好在季劫默唸第三次時管天任把手從季劫腰上撤離,坐直身子穿衣服。季劫心中鬆了口氣,暗想,說不定不是那樣的。自己是不是想太多。季劫有點逃避的意味,跟管天任一同刷題時不再膩膩歪歪,也不再為了偷懶閉著眼睛躺在管天任身上耍賴。他坐得端正,解題速度極快,效率成倍提高。而管天任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不出聲,不解釋,就這樣順其自然。他想看看季劫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看在他們倆的友情上同意,還是被噁心得離他遠遠的?無論哪一種都不是管天任想要的。一想起這點,他就覺得心臟抽痛,難以呼吸。今年的夏天一點都不熱,六月初頻繁下雨,高考那天更是陰雨綿綿,氣溫陡然降下,開風扇都覺得風吹進骨子裡,好像一朝回到春天。季劫和管天任不在一個考場,季劫在三樓,管天任在一樓。三樓好啊,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四處瞭望能看見碧波萬頃,山清水秀。更何況季劫還坐在靠窗的位置。地理位置的優越讓季劫心情放鬆,沒一點壓力,寫語文作文時一氣呵成,寫完才發現手指麻木。他寫得太快了。考完後跟管天任談談,管天任搖搖頭,說:“我答得不太好。很緊張,作文沒展開字數就超了,整體佈局不行,該略寫的寫得太詳細,估計……”管天任說得很悲觀,季劫都覺得難受,只好摟住管天任的肩膀,說:“沒關係,接下來好好考。”然而讓他們崩潰的是,除了語文有些難度,接下來的數學、英語、理綜都非常簡單,簡單到學生們一出考場都在罵:這是給高中生做的嗎?給小學生做差不多了吧!題目簡單,對季劫和管天任他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因為就算季劫考滿分,那些成績遠不如他的人也有可能考很好的成績。考完管天任鬱悶了好長時間,尤其是數學,考完就哭了,哭試題太簡單,根本拉不開分。管爸爸管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管天任,他們也難受,卻還要做出笑臉說沒關係啊,考不好會怎麼樣?季劫不明白管天任為什麼壓力會如此之大,只能在晚上小聲跟管天任說:“沒事啊……考不上咱們倆一起復讀……或者一起出國……你放心,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管天任只是搖頭,湊過來,不說話,炙熱的呼吸都灑在季劫的脖子上。季劫以為管天任要吻自己,屏住呼吸,全身緊繃,一動不動。管天任也有點明白了,連忙向後挪,過了很久,試探性地握住季劫的手。季劫反握住他,堅定道:“沒關係的。沒關係的。”無論是高考,還是什麼其他的。只要管天任走,季劫就跟著他。不讓他一個人。等待出分的那些天,管天任倒是逐漸平靜下來。季劫對待感情的事情有些遲鈍,但是觀察敏銳。自從他發現管天任可能對自己有別樣的感情後,那些明顯曖昧的小細節發現的就更多了。季劫是在等,等管天任什麼時候跟自己攤牌。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答應?不答應?這分的不明確,季劫只知道,管天任會是陪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的兄弟,這點毋庸置疑。與焦急等待的季劫不同,管天任越來越平靜,他跟季劫開玩笑,一切都表現的那麼正常,鬆動著季劫緊張的心。可就在出分的前一天,管天任突然對已經要睡著的季劫做了一件事。他親上了季劫,這次親的不是額頭,不是後頸,是嘴唇。兩個男人,甚至不是親吻,而是噬咬。季劫的上唇薄,下唇相比來說厚一些,管天任一咬沒咬到上唇,就銜住下唇不放,季劫又驚又怒,心說你咬我幹什麼?推了兩下沒推開,差點用暴力的臨界點,管天任從他身上離開了。他太瞭解季劫了,季劫真正動怒前的表現,什麼都清清楚楚,因此絕不會真的捱打。只是這次失算了,季劫擦了擦自己差點被咬破的下唇,憤怒之中一拳揮了過去。管天任一聲悶哼,被打得躺到床上。分不清是被親了才這麼生氣還是被吵醒才這麼生氣。季劫一翻身騎在管天任身上,問:“你幹什麼?管天任!我問你,你七……”他的聲音太大,近似咆哮。說道‘親’字的前面才後知後覺地怕被管家父母發現。天色昏暗,季劫只能看清管天任的臉。管天任面板白皙,在黑暗中好像都能反光一般。季劫忍了忍,用氣音小聲道:“你親我幹什麼?!”“……”管天任反而冷靜下來,他說,“季劫,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等我們高考完,我就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季劫突然有些緊張。他壓在管天任身上,能聞到那人身上清淡的味道。季劫的手壓在管天任胸前,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