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劫沒說話,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沒說話。班主任突然想起什麼,一怔,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會是……因為……”她說著都覺得不對,沒想到看到季劫驀地睜大眼睛,看上去有些緊張,故作鎮定地說:“不是。”“……”“你別亂說。”重複了一遍。“……”班主任心說,那肯定就是啊。那天晚上管天任和季劫一起寫作業,因為是週五,兩人十點就睡覺了。熄燈後,管天任突然開口,道:“季劫,你不寫語文的默寫題,是不是怕你的總成績超過我?”身旁的季劫突然僵硬了,立馬否認:“當然不是。”“我看了看你的卷子。有些明明你能做出來的題目,你都沒做。”“那是真不會。”季劫想了想,說,“而且我懶的寫,語文什麼的。”聽季劫這近似解釋的回答,管天任是懂了。他傾身過去,開啟燈,道:“季劫,我覺得我需要跟你談一談。”突然來的燈光讓季劫眯起眼睛,他用被子蓋住臉:“幹嘛開燈啊!關上。”管天任沒理,反而趴在季劫身上,要拽他的被子。季劫反抗兩下,示意管天任別鬧,趕緊睡覺。誰知管天任不肯罷休,冰涼的手往季劫睡衣裡鑽。“你!……”被摸到腰的季劫怒了,用力一翻身,把被子踹到下面,騎在管天任的身上,右手握住管天任的手腕,合十交叉上舉,另一首準確地摸到管天任腋下最癢的地方,看著管天任蟲子一樣扭著,口中發出尖銳的求饒聲,季劫罵道:“你皮癢癢了?”“不癢……啊哈哈哈哈!癢啊……”管天任一直進行力量訓練,掀開上衣也有成型的腹肌線條,但跟季劫比起來就完全不行,只有求饒的份兒。這種情況下表現的越慘烈季劫越興奮,恨不能看到管天任哭出來。但癱軟著動彈不得,儘量忍一忍,反而能儘早得到解放。這是管天任經歷了長時間撓癢酷刑的痛苦總結。季劫也沒真想跟他鬧,弄了一會兒放開手,還沒從管天任身上下來,就急急說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誰跟你說的?是不是班主任?”管天任癢得喘不過氣,他仰躺著,重重呼吸,用手指通了一下頭髮,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沒考慮我最好。但如果,我說如果,萬一你是怕超過我,我不高興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再這樣。”管天任伸手摟季劫的脖子,袋鼠一樣掛在他身上,把季劫的頭往下拉,隨後說:“季劫,你知道嗎,我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的演變,最終都會達到平衡。”“……”季劫皺眉,沒吭聲。“有時候我感覺,你的情商方面有些欠缺,”當然這種缺失也讓他覺得可愛,“所以,你能感覺到嗎?這個奇妙的自然界,正用它自己的方式,給你補償。”“……”“你以為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精確計算、思維縝密,從來不刷題也能拿起筆就寫嗎?”管天任把季劫的頭拉得很低,俯身向下,一直等他的手不得不撐在管天任耳邊保持平衡時,管天任才很輕很輕地用唇親了親季劫的額頭。他很細膩地吻,吻到的地方都有些發燙,季劫莫名感覺不好意思,伸手要推管天任,卻被他更用力的抱住。管天任說:“當然不是。我努力學習一個學期,也沒有你認真看書一個月收穫的知識多。季劫,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這樣……”管天任壓低聲音,吐字緩慢,別有異樣意味在裡面,“這樣,碾壓別人。”然後,再碾壓我。雖然管天任希望自己能夠強大到足以使季劫依賴的程度。但相比起來,季劫平平安安,一生順利,自給自足,更讓管天任覺得滿足。季劫很不好意思,用手摸了摸鼻子,說:“什麼碾壓。你,你別亂說。成績算不了什麼的。”“……是,它算不了什麼,它什麼都不算。”管天任強忍住想親季劫嘴唇的衝動,說,“所以,你要儘自己的努力,全力去做。千萬不要考慮我的感受。我不會不高興。我會更喜歡你。”“……”季劫平移過視線,不去看管天任,糾結道,“跟你說了,你以後不要說話這麼實誠,沒聽見嗎?”“……我忍不住。”管天任的感情全都擠在喉嚨裡,非常難受。“……”“……”“……真拿你沒辦法。”季劫把滑到地上的被子撿起來,關上燈,道,“睡覺!”下一次考試,季劫的排名是全校第一名。管天任名列第二,與季劫相差兩分,成績咬得很緊。季劫與管天任的成績在高三下半學期保持穩定,年級的第一名、第二名固定在他們倆身上,有時季劫和管天任走在上學路上,都會有迎面過來的人指著他們,小聲嘀咕兩句‘他就是季劫,旁邊是管天任。’倒是全年級聞名了。一月份進行了一模考試,寒假總共只有七天,季劫跟家裡商量了一下,決定今年寒假不回家了。季劫跟抱著話筒的弟弟,分析道:“我想跟你天任哥哥一塊補習。最近挺忙的。”各個區的一模考試陸續完成,所有試卷都需要歸類整理。季文成和季媽媽很理解季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