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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季劫乾脆地回答。其實管天任照顧人很不錯了,自己大概是太彆扭,管天任跟自己說話時總是忍不住跟他唱反調。被母親這樣提醒了,季劫才開始反省,覺得確實不能在這樣。他跟楊懷瑾從小到大都在一起,行為處事自然放得開,不會說故意找茬什麼的。可剛認識管天任的時候季劫正是被獨自扔到北京、最叛逆的時候,相處起來難免往身上裹了一層刺。因為最開始是這樣,所以日後竟然覺得理所應當。不應該是這樣的。每當季劫遇到問題,管天任總會毫不猶豫地信任他,幫助他。在季劫心裡,早就把管天任當成朋友,好朋友了。就算管天任不在意,自己也要在意點,對他更好點。畢竟因為季劫性格不好,這麼多年了,也就兩個朋友。季劫這樣想。而一旁的管天任感覺怎麼樣呢?他覺得很不適應,好像又看見剛來到北京的季劫。那麼客氣,那麼疏離。這樣不太好,害得管天任還以為季劫生病了,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結果季劫一點都沒彆扭沒生氣,湊過來讓管天任摸。這、這……這可如何是好?管天任表示受寵若驚。季劫也就是跟管天任在一起時能稍微放鬆一點了。吃過晚飯,季劫要去果果的房間看著他寫作業。聽果果的班主任說,果果好像有點多動症,注意力不太集中,上課時總是在椅子上扭來扭曲,無法很好地完成作業。季媽媽嚇了一跳,帶他去醫院查,發現也不是多動症。班主任嘆氣,道:“季遠很聰明,可好像不太願意學習。”季文成被關進去之前,為了季遠的成績還專門請過老師。可那老師脾氣太溫和,管不住季遠,後來學習方面的事情一直是季文成負責。等季文成被羈押後,季媽媽又開始管,但季遠皮,還愛撒嬌,寫兩分鐘作業就喊媽媽抱。季媽媽平時工作忙,沒怎麼太關注孩子的教育,也容易心疼果果,抱抱就抱抱,看電視就看電視,有一次甚至在季劫面前跟果果說:“果果歇會兒,別累著,作業都是留給不會的同學的,會了就別寫了。”季劫心說媽您可真不負責任啊。季劫覺得,季文成走後,這個家就輪到自己支撐了。季文成需要負責的事情,在這段時間,都應該轉歸自己管。於是季遠的教育問題就轉到了季劫身上。就算他還太年輕,閱歷不夠,但季劫是個男人,就應該挑起家裡的重擔。他不能再那樣幼稚了。於是果果就成了季劫開刀的第一個物件。季劫只要在東北,就會看著果果寫作業,就算季劫成績不好吧,可也是高中生,小學生的題大多難不住他。退一萬步來說,就是難住他了,不還有管天任呢嗎。不過拋開成績不講,季遠他確實是有點注意力不集中。做作業時不是扣扣手就是摸摸橡皮,一把尺子都能玩半小時。季劫聽說果果有一次寫作業寫到晚上十點(平時他八點就要睡覺),並不是人家老師留作業有多多,而是果果太容易分心,一邊寫作業一邊看電視,就是不願意寫,最後磨蹭到太晚,自己還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季劫就是要改果果三心二意的毛病。果果不是真的多動症,只是不願意學習。要是多動症,季劫還不會死乞白賴的,用體罰等等方式。可如果單純是不想學,季劫就會採取稍微嚴厲一些的措施。寫作業時走神,用尺子敲手心一下。隨便摸文具,敲兩下。跑出去看電視、偷懶,用木棍敲手心兩下。如果一個小時內寫完作業,可以滿足果果一個心願。這些懲罰措施季劫小時候也受過,都是季文成想的方法。拿出家裡的小根桃木棍,樹枝都被磨得光滑了。看著這個曾經與自己手心親密接觸過的桃木棍,季劫覺得心情複雜。要說,為了自己的弟弟,季劫可真是費盡苦心。果果一學習他就要跟到書房裡去。明明季劫自己學習都沒那麼上心。不過桃木棍帶來的效果可沒想象中的那麼好。季劫小時候捱揍,手心高高腫起、臉都憋紅了也不哭,而且死不認錯,倔強得很。果果跟他可一點都不一樣,捱了一下就特別委屈,然後一邊寫一邊抹眼淚。啪嗒啪嗒的,很快就把作業紙都給弄溼了。然後越哭越委屈,乾脆站起來抱季劫的腿,邊哭邊說‘哥哥打我’。季劫:“……”你又走神,我該打不該打?季劫完全繼承了父親脾氣的缺點,在刻意的維持下,很快也有了‘嚴兄’的風範。小學生放假早晚不定,季文成開庭的前幾天,果果還沒放暑假,臨近期末考試,小學生作業都變多了。語文老師要求他們把全本書的生字都抄寫四遍,果果沒寫就嫌多,哭喪著臉,葡萄似的眼珠裡全是眼淚。“哥哥幫我抄幾遍好不好?”要是以前,季劫當然會說好。反正除了自己還有季文成管著他。但現在不行了,因為他要代替季文成擔起責任。於是季劫搖頭,說:“不行。”然後低頭給果果削鉛筆。果果就鬧起來了,快要崩潰一樣蹦蹦跳跳,哭得滿臉通紅,說作業太多,不要寫作業。季劫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