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管天任人並不愚笨,運動神經也好,到四月份時,已經幾乎能和季劫對陣,三四局中能贏一局,逗逗季劫的神經,下一局他就認真了,然後管天任就輸了。季劫是真的喜歡打球,以前在家就拉著楊懷瑾一直打。到了這裡竟然培養出了一個種子選手,季劫表示很欣慰。除了羽毛球,季劫也很喜歡游泳。氣溫剛升到二十度時,管爸爸花了三天時間清洗花園裡的游泳池。再熱一點,季劫就穿著泳褲到泳池裡游泳。管天任也會游泳,在季劫的半逼迫下,一開始插著根遮陽傘在旁邊看著,慢慢變成穿泳褲在旁邊看著,最後熱得不行,強忍著,還是被季劫拽到水裡。管天任渾身都溼了。他瘦的均勻緩慢,身上的肉到沒有松成讓人感到可怕的地步,卻仍能感覺到柔軟。這一落水,胳膊、腹部白花花的肉顫動,蕩起一圈圈水紋。季劫也被濺起的水弄了一臉,他忍不住大笑,上前捏了兩把管天任的臉,不知為何,右手向下,又握了握管天任的手臂。少年敏感的心突然躁動了,他摸著管天任的手臂,一瞬間皺起了眉。他看見管天任的肉,本以為那和他碗裡的東西沒什麼不同。可那種滑、嫩的觸感,卻是他沒在任何人身上摸到過的。光滑到不可思議。白皙到瞠目結舌。季劫飛快放下手,沒當回事,帶上泳鏡,有水順著他的髮間滴落,落到明顯的鎖骨上。季劫仰躺到泳池裡,說:“你會游泳嗎?”“會。”管天任慢慢往季劫那邊遊,“只會自由泳。”“那我教你蝶泳。”“行啊。”季劫站在泳池最深處,看著管天任劃手游到自己身邊,等他來了就準備教他。季劫性格急躁,語言表達能力又不行,其實不適合當老師。可游泳都是通的,學會一種後再學其他的就不難。其實過了一會兒管天任就弄懂了原理和姿勢,不過他沒喊停。他想多看一會兒。多看一會兒季劫光滑的脊背,看他突起的肩胛骨,看他這些天游泳不抹防曬霜被曬得通紅、精瘦的手臂。管天任屏住呼吸,鑽到水下。看他平坦的小腹。看他收緊的泳褲。看他——看他泳褲下覆蓋住的地方。充滿誘惑力的……那些……管天任忍不住伸出手……然後,季劫一把抓住他往這邊伸過來的手,同時用力向後抻,‘咕嚕——’大量的水泡從季劫口中湧出,他用力壓著管天任,在水中按住管天任的肋下,不顧他的掙扎,剛想撓兩下,就被管天任大力掙脫了。水中的動作太過艱難,季劫放棄了想制服他的想法,用力一蹬,浮出水面。管天任心跳如雷,沒敢再往季劫那邊遊,自己順著泳池邊大力划水,很快就離季劫三四米遠。季劫以為他是在跟自己比試,饒有興趣地跟在他身後遊。本以為能很快追上管天任,沒想到他遊得很快,怎麼都夠不到他的後腳跟。太陽下山後是打羽毛球的好時機。季劫狠狠扣球,管天任拼命奔跑。季劫知道自己性格不好,不招人喜歡。除了管天任,大概沒人能忍他那種暴躁的脾氣。身邊有個人陪著,真是太好了。正在用水管噴水的管爸爸管媽媽聽到他們倆打球的聲音,不覺向那邊看了一眼,然後露出笑容。就在這時,偌大的別墅裡傳來電話鈴聲。管家父母一怔,對視一眼後,由管爸爸喊了一嗓子:——季劫,有電話。季劫接過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微喘著走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接起電話。打電話的人竟然不是季文成,而是季劫的媽媽。自從上次季劫‘捉姦’後,父子倆見面都很是尷尬,打電話的次數也少了,往往都是有急切到不得已的事情,季文成才會主動跟季劫聯絡。季劫倒也樂得如此。他還小,不懂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父親。“季劫,”季媽媽的聲音又低又啞,顯得非常疲憊,“你現在忙嗎?”“不忙。”今天是星期六。季劫說完,就聽到自己弟弟抽抽噎噎的哭聲,“——果果?你怎麼了?”弟弟的哭聲隔得老遠,委屈地喊:“哥哥……哥哥……”“果果,你過來說話。”“不行……嗚嗚……爸爸說不做完今天的作業不讓我離開桌子……”“什麼?”離的太遠,季劫聽得雲裡霧裡,“媽,果果他怎麼了?”季媽媽卻沒有回答季劫的問題,而是徑直切入主題:“季劫。媽媽今天有話要跟你說。”“……”“媽媽知道你捨不得離家。你這個孩子從小就怕生,還戀舊,獨立性不好。這次送你去北京,你心裡不高興……”季劫悶悶地反駁:“……還行。”“……但是這回,你還要出去。”季媽媽單手扶住額頭,“媽媽跟爸爸商量了。明年要把你送出國。這事已經決定好了,前期準備爸媽也做的差不多。下個星期你就不要上課,專心在家裡準備考試吧。”“你說什麼?”季劫一怔,愣了好久才說,“你這是在跟我說嗎?”季媽媽頓住,沒說話。“這是跟我討論,還是命令?”季劫一瞬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讓我去哪兒啊?”“……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