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些涼了,他溼著頭髮站在外面可能會著涼。管天任拿著一條厚毛巾,就聽到季劫說。“……隨你便。對了,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季劫說:“我知道,但你別催我啊。”對方的聲音笑著撩高,連管天任都聽到了:“我哪裡催你了?沒催,絕對沒催。咱妹妹可得仔細挑選,最起碼得配的上咱兄弟這張臉不是?”“滾蛋,”季劫沒往心裡去,頓了頓,說,“哎,你幫我看看我們家那小子。他最近有點不對勁啊。”“季小果?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他最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哆嗦呢?”“……”楊懷瑾忍不住說,“我怎麼聽你給我打電話聲音也在哆嗦呢?”這時管天任把毛巾輕輕搭到季劫溼漉漉的頭髮上,搓了搓,一聲沒坑就走了。不用問管天任就知道季劫是在給誰打電話。每次他給那個名叫‘八槍’的男子打電話時,言語間就有壓抑不住的歡快輕鬆。那是……管天任無法受到的待遇。季劫回頭看了看管天任,比劃了一個謝謝的手勢,抖著說:“那不是這邊晚上太冷了嗎……我就想說,你幫我盯著季遠,那小子肯定闖什麼禍了。”“怎麼盯著?”“……陪他出去玩玩吧。”季劫嘆了口氣。他那個弟弟挺黏哥哥的,為了跟季劫一起到北京真不知道能對季文成耍多少小脾氣,估計是被季文成給‘好好收拾一頓’,管得狠了,弄得他現在跟季劫說話都膽戰心驚,哆哆嗦嗦的。季劫不能陪他,就讓楊懷瑾陪陪吧,反正都是哥哥。八槍跟他,比起親兄弟也差不了多少了。楊懷瑾痛快道:“沒問題。”“……對了,”季劫壓低聲音,沒拿手機的手用毛巾擦了擦頭髮,一時間聲音、表情都凝重了,“那死娘娘腔,最近還招惹你了沒有?”楊懷瑾呼吸一頓,道:“沒有。”“真的?”“嗯。”楊懷瑾笑了,“瞧你凍得那樣兒,趕緊滾回去吧。”因為明天就開始放假了,兩人不著急寫作業,季劫坐在那邊打遊戲,管天任挨著他,在旁邊看書。男孩兒熱愛打遊戲的年齡段大概在初中,那時候季文成管他管得最嚴,不讓他碰電腦。而過了那段時間段,反而覺得遊戲無趣,無法上癮。季劫玩了一會兒就放下游戲手柄,對管天任說:“你看什麼呢?”管天任其實沒在看書,他只是想坐在季劫身邊,又不好意思,只能拿本書擋著。被季劫一問,管天任將書封仰起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