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管天任如此好脾氣,季劫也就不怒了。其實在他心裡,確實也沒想過要跟管天任見外,這種事情,誰都會做,有什麼丟臉的?在季劫躺在床上,懶得起身到廁所發洩的一剎那,就已經表明,他從心裡覺得,即使被管天任發現,也沒什麼的。季劫平復了一下呼吸,摸了摸自己的內褲,內褲有點溼,不知道是汗還是那玩意兒,總之挺噁心,不想再穿上了。他“嗯”了一聲,見管天任起身要幫他拿衛生紙,又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季劫迅速衝了個澡。因為剛剛發洩的太倉促,他在浴室裡又硬了一回,等他解決完,就看見管天任給他留了一盞夜燈,躺在床上不知道睡了沒有。季劫重新鑽到被子裡。洗澡時用的是冷水,他險些要打哆嗦,現在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牢牢裹住,只露出眼睛鼻子。“睡著了嗎?”季劫問。管天任心臟仍在劇烈跳動,模糊地‘嗯’了一聲。季劫說:“我剛才……弄髒你哪兒了?擦乾淨了嗎?”就在季劫去洗澡時,管天任開燈用紙巾擦過了。至於弄髒哪兒了……管天任只說:“我已經擦乾淨了,別擔心。快點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季劫也困了,閉上眼睛很快入睡。而管天任卻再也不能平靜,他呼吸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整個人都想跳起來,大聲尖叫,或者做些什麼其他的。管天任明明不冷,卻還是瑟瑟發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來回來去的想:管天任,你完了。但究竟是怎樣,自己也搞不清楚。時間不知怎麼的就過去了,轉眼間又過了兩個月,十二月的北京徹徹底底冷了下來,學校裡到處都是枯黃飄落的葉子。一個身材高挑、相貌極為英俊的男生走在前面,左肩上漫不經心地掛著似乎沒裝什麼書的揹包,推著一輛腳踏車走得飛快。一片被蟲蛀過的葉子飄到他的肩膀上,然後被身後那人輕柔而敏捷地捏了下來。季劫微微回頭看了一眼,沒說話。身後那人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明明是與季劫類似的打扮,卻顯得身材臃腫,對比強烈到讓人咋舌。管天任手上拿著一個保鮮袋,對季劫說:“再吃一個。再吃一個吧。”保鮮袋裡裝的是十來個蝦餃,蝦餃透明而飽滿,大小、形狀幾乎一樣,讓人看著就有食慾。但是季劫沒有,他快走幾步走到學校,用沉默對待管天任,嘴都沒張開。儘管在季劫看來,他就讀的學校窮酸而古板,但畢竟是百年老校,校園很大,從校門快走到教學樓也要十多分鐘。而兩人跨入校門的同時,上課鈴就打響了。管天任嘆了口氣,停下來,彎腰揉了揉痠痛的膝蓋,說:“季劫,已經遲到了。別走了,我們吃完飯再去上課。”季劫回頭看著剛剛還在催自己的人,不情不願地停下來,然後更不情不願地張開口,‘啊’的一聲,讓管天任把蝦餃送到自己口中。季劫不喜歡一邊走一邊吃飯,實際上他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做任何其他事,因為腸胃功能不好,如果吃飯時三心二意,可能會消化不良。今天純屬是意外,之所以沒能在家吃早飯,是因為季劫早晨起晚了。他昨晚接近三點鐘才睡,今早管天任怎麼都叫不醒他,只好把早飯放在袋子裡,打算讓季劫在上學路上吃一點。自己起不來床就算了,還連累管天任遲到,季劫心裡其實是有些愧疚,所以剛剛一直走得很快,現在停下來,咯吱咯吱嚼口中的蝦仁,說:“你上車,我帶你。”按理說校園內禁止騎車,不過反正都上課了,小路上沒人,也沒什麼。管天任有點輕微跛行,右腿好像不太能承受力量,走了兩步,說:“你先吃飯,不著急。”季劫看似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管天任的右腿,視線在他膝蓋那邊停留了許久,咀嚼的聲音幾乎沒有,半天才做出吞嚥的動作。他道:“你腿疼,為什麼不跟我說?”“也、也不是那麼疼……”管天任說著,坐在季劫身後,摟住他的腰。原來這兩個月管天任一直在季劫的陪同下健身,天氣好就出去跑,天氣不好就用跑步機,季文成陸陸續續給季劫買了各種運動器材,別墅裡的地下室簡直快變成一個小型健身房。裝置是齊全了,可管天任體重基數大,在季劫的督促下每天按照他的計劃執行,時間長了,膝蓋就受到了傷害。由於季劫自己習慣長跑,考慮到管天任的情況,已經把他的任務減半,卻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儘管季劫口上不說,心裡還是愧疚的。偏偏管天任一句話都不抱怨,弄得季劫反而要嘮叨:“跑不動了就停下來,非把自己跑成這樣,你智商是不是負二百五啊?”剛來這裡的時候,季劫幾乎不怎麼說話。現在熟了,每天必定吐槽,毒舌起來簡直是口不擇言,管天任聽得一陣無語,心說難道不是你讓我咬牙堅持的嗎?不過其實內心裡也不怪季劫,只好溫和的笑笑,說:“我以後會注意的。這些天不跑了,行嗎?”“……”季劫點點頭,“但是運動還是要有的。那明天開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