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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人進來後,窗戶就被關上了。穿皮夾克的男子坐在駕駛艙開車,鬍鬚男跟季劫坐在後面。天很黑,燈光只能照亮外面不遠處。季劫根本分不清這到底是哪邊。很快季劫就感覺悶熱、無法呼吸。他甚至希望鬍鬚男可以開啟窗戶,即便會有雨水刮進來。可鬍鬚男沒有開啟窗戶,季劫呼吸急促,還在想,難道他們不熱嗎?答案是,他們不熱,熱的只有季劫。因為季劫發燒了。季劫昏昏沉沉,右腿極痛,當車子停下來時,他幾乎不想下車。他失血過多,很累。但他被人拽了下去。季劫跛著腿,一步步向前行,右腿疼得好像踩在玻璃上。眼前是一棟廢棄的爛尾樓,不知爛尾了多久,雜草叢生,附近荒蕪一人。磅礴的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砸在人頭上甚至有疼痛的感覺。季劫眯起眼睛四處打量,看見一隻溼淋淋的黃色雜毛貓,一看季劫,豎起毛做出攻擊的姿勢。季劫被拽到樓裡,連著上了三樓。樓裡很黑,迴音很大,顯得極為空曠。鬍鬚男點燃一根菸,猩紅色在黑暗中極為扎眼。穿皮夾克的男人對鬍鬚男喊:“張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等著。”鬍鬚男拿起從季劫那裡搜來的手機,用手機的光來照亮階梯。鬍鬚男在六樓停下,摸索兩秒,開啟電燈。那是一盞極小的燈泡,但再小也是燈光。季劫四處一看,發現這層樓窗戶的地方都被蓋住黑布,能遮住樓內的燈光,從外面看不會知道里面有人。怪不得他們能住在這裡。季劫累得不行,他感覺呼吸困難,十分熱,於是躺在地上,希望地板的涼能緩解身上的熱。鬍鬚男蹲在地上大口吃泡麵,吃完了才來到季劫身邊,撕開不知道多髒的床單,舉起季劫的右小腿給他包紮。鬍鬚男槍法極準,子彈蹭著季劫的面板滑過,沒造成太大的傷害,最起碼死不了。包紮也很敷衍,只擦了些消炎藥,又遞給季劫兩片,讓他口服。季劫看那白色的藥品都變成灰色,頓了頓,還是吞到肚裡。鬍鬚男遞藥給他時,季劫看了看錶,現在是十二點三十四分。鬍鬚男翻著季劫的通訊錄,問:“哪個是管天任?”“……最上面那個。”“aspz?”“嗯。”“好吧。待會你給他打電話,讓他最遲三點鐘到龍古路豐源小區。”季劫眼睛看東西都模糊了,他費力的看手機螢幕,就發現這幾個小時間,管天任給他打了一百多個電話,發了五十多條簡訊。季劫對鬍鬚男說:“你給他打。我說。”鬍鬚男將電話擺在季劫面前。電話連線後幾乎是一瞬間就被人接了。管天任急切焦躁的聲音傳到耳邊,他道:“季劫,你上哪裡去了?我打電話你也不接。”季劫用力喘了口氣,平復呼吸,問:“弟妹怎麼樣?生了嗎?”“生了,龍鳳胎,小一點的男孩很瘦,只有四斤五兩,現在還在保溫箱裡。不過母子平安。”“……”季劫剛想說什麼,就被鬍鬚男打斷了。他道:“管檢,好久不見啊。”“……”管天任手一抖,還沒說話,就聽季劫道:“管天任。你還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什麼嗎?”季劫從來沒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跟管天任說過話。可管天任此刻毛骨悚然,大吼著問:“張勳?!張勳!你是不是張勳?!”季劫吼:“你替我照顧我爸媽。”管天任崩潰地吼了幾聲你別動他,最後終於冷靜下來,問鬍鬚男:“你現在在哪裡?”鬍鬚男剛要說話,季劫就湊上前,用嘴唇按下結束通話鍵。他很想讓這部電話就此消失,可季劫被綁住雙手,他的腿還沒來得及踩,就被鬍鬚男推到了旁邊。鬍鬚男早就知道季劫不會配合,也並不生氣,因為下一秒季劫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鬍鬚男看著季劫,讓矮一點的男子看著季劫,接聽了電話。鬍鬚男還沒說話,季劫就聲嘶力竭地大喊:“管天任!你他麻痺敢過來老子弄死你!管天任!你敢?!”鬍鬚男鄙視地看著季劫,問:“你是傻逼嗎?”罵完跟管天任說了地名,沒忘囑咐:“你會一個人來的對吧?”管天任冷笑一聲,說:“會,我還會把自己綁起來。但我警告你,你敢碰季劫一根頭髮,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好害怕啊。但我已經給了他一槍,你猜我打在他哪裡?”“……”管天任沉默了一下,隨後像崩潰的瘋子一樣大吼大叫,他不停說張勳我不會放過你。被稱為張勳的男子反而笑了,他說:“我打在他的右小腿上。”“……”“下一槍我會打在他的左手上。”張勳看著季劫,道,“只要你沒在三點鐘趕過來。”這麼大的雨。這麼黑的天。那粒消炎藥起了效果。季劫的腦袋不再昏昏沉沉,發熱的溫度也漸漸降了下去。季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旁邊是脫下夾克衫的矮個男子。聽張勳喊他小李。小李膽子小,最開始都不敢靠近季劫。後來才慢慢湊過來,盯著季劫。當季劫冷靜地觀察旁邊時,他看見右邊有一個彈簧床,床上躺著一位約莫二十歲的年輕女子。她睡得很沉,沉得有些不自然,季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