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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送到醫院時,還很清醒地對醫生說:“我沒想要自殺。真的。”季文成出事之後,楊懷瑾一直不敢面對季劫。聽說這件事,他喘不過氣來。他明白季劫不想死。因為季劫的媽媽還有弟弟都等著他來照顧。季劫也不想進看守所。他的行為既構不成妨害公務,也構不成尋釁滋事。因為季劫傷害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人。他只想要自己的父親。楊懷瑾認命了。他給唐括打電話,說:“……我求你一件事。”唐括沉默著,沒說話。“你能不能讓季文成在裡面少受點罪?”唐括說:“能。但我憑什麼?”“憑……”楊懷瑾嘆了口氣,道,“如果你幫了我。我答應你不會再和季劫見面。”唐括似乎一直誤會了自己對季劫的感情。楊懷瑾從來沒駁斥過,他總覺得清者自清,只有唐括這種從來沒有好兄弟的可憐人才會往歪處想。而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解釋不解釋都無所謂了。他能幫季劫做的,也就只有這麼一點。 番外:不好惹的男人(二)看見唐括第一眼的人,多半會覺得他人很斯文。文是溫文的文。沒錯,大多數人覺得唐括是溫和有禮的。但楊懷瑾卻很怕他。儘管唐括身高只到自己的肩膀。那是一種來自內心的壓迫感。舉個例子,那種壓迫感是即使唐括在笑,他也不得不想清楚唐括的笑是不是冷笑。楊懷瑾將其歸結到家世的巨大懸殊。他對唐括一忍再忍,他敢反抗嗎?不敢啊!怎麼反抗?人家動動嘴皮子,你在這個地方就呆不下去,要你你敢嗎?楊懷瑾只能心裡默默反感唐括,將精神勝利法靈活運用。可楊懷瑾畢竟不是阿q。“憑……”楊懷瑾嘆了口氣,道,“如果你幫了我。我答應你不會再和季劫見面。”唐括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問:“你跟他見不見面,管我什麼事?”“……”唐括頓了頓,開出條件,說:“你搬到我這邊來住。”楊懷瑾笑了,說:“那我媽能抽死我。”“你家人一樣可以搬到附近的別墅來住。”唐括認真說,“而你,可以住在我的房間。”“我要是不願意呢?”“你從來也沒說過你願意。”楊懷瑾嘆了口氣,說:“唐少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會逼人?”“你不是第一個。”“那有沒有人跟你說,逼迫絕對不是追人的最好方法?”唐括道:“最起碼是很有效果的。”楊懷瑾頓了頓,問:“季叔叔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與我完全無關。”“我為什麼要信你?”唐括說:“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他早就被人盯上了,只是你不知道。我沒時間做這種閒事。”“……”這是楊懷瑾也想到的答案。“更何況,”唐括緩緩道,“如果是我做的,你還會往我這邊打電話嗎?”唐括明白,如果自己真做了手腳,楊懷瑾肯定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楊懷瑾沒出聲。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至於這麼矯情嗎!楊懷瑾在心裡鄙視自己,可他害怕唐括,害怕唐括身後龐大的家族勢力,如果有人把你和一頭吃人的獅子放到一個籠子裡,想必你也會忐忑不安。楊懷瑾非常無奈地嘆了口氣,用手扶住額頭,說:“你為什麼想讓我跟你一起住呢?我是個又髒又亂的臭男人,房間裡到處是沒有洗過的內褲、襪子……你不是有潔癖嗎?”唐括微笑著說:“我可以幫你洗。”對於唐括這樣的男人,當他說出可以幫另一個人清洗髒了的內褲時,實際上他就可以為那個人做任何事。那時候楊懷瑾不明白。他尷尬地笑,實在是找不出搪塞的理由,只好硬著頭皮說:“你再讓我考慮考慮。”“真要考慮?”“……嗯。”唐括說:“那我也考慮考慮。”楊懷瑾問:“你考慮什麼?”“我考慮要不要去給季文成找關係。”唐括這樣說。楊懷瑾沒辦法了。他不是個果斷的人,遇到事情總是想往後躲,實在躲不過去,只會採用他這個年齡段能做的、最低階的報復。他想起季劫揍唐括那天,唐括看著自己的眼神。楊懷瑾不是個果斷的人,但他知道有人比自己果斷的多。那個人是季劫。他能做出任何你想象得到的所有極端的事情,以及你想象不到的。楊懷瑾感到害怕了,因為他聽自己母親說起看守所裡的種種。刑訊逼供時使用電擊會留下痕跡,所以把人泡在水裡,用電棒電水,就不會留下傷痕。夏天審訊時不讓人站起來,連坐許多天,等站起來時褲子都貼在肉上脫不下去。有許多犯罪嫌疑人洗著澡,莫名其妙就死掉了。有的人,在睡夢中突然離世。每一種說法都讓楊懷瑾害怕,他對唐括說:“我去你家陪你,可晚上不在你那邊睡,可以嗎?”唐括問:“你怕什麼?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楊懷瑾‘嘖’的一聲,道,“我不想。”“那,”唐括好似漫不經心地說,“以後,你不能單獨見季劫。”“……”楊懷瑾怒道,“隨你便!”儘管楊懷瑾掛了唐括的電話,但他的服軟讓唐括心情愉悅。因為案件複雜,光是讓季文成取保候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