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寶心中莫名一慌,翻出手機打給賀楚,手機裡傳來冰冷的聲音:“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結束通話又找殷震的,響了兩聲,電話被無情地結束通話,殷小寶的手不禁發抖。噗通!書包掉在地上,“怎麼了?”殷震推開車門一見兒子神色不對,連走帶跑,“出什麼事了?”“爸爸?”殷小寶猛地抬起頭,“你怎麼不接……不是,媽媽出事了。”“你媽?”殷震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你媽還在家?”殷小寶不禁眨了眨眼睛,“什麼叫我媽在家?等等,我媽去哪兒了?”他沒漏聽什麼吧?“去你外婆家。”殷震說著,一見兒子瞪大眼,“她沒跟你說?你外婆昨天夜裡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摔倒了,她去看你外婆,這時候可能是在飛機上。真沒說啊?那應該是怕你考試分心。”“分心?”殷小寶驚叫,“我是小孩子嗎?賀女士到底知不知道咱們家她武力值最弱。沒事亂關機會嚇死人的。”“嗯……也許手機沒電了。”殷震不禁摸摸鼻子。殷小寶瞪他一眼掉頭就走,走兩步一頓,“我昨天晚上幫她充的電。”“……等她開機,我好好說她一頓。”殷震話音剛落,聽到一聲冷哼,殷小寶打量他一番,“你捨得?不捨得就別亂誇口。”頓了頓,“我明天出去玩,給錢。”殷震立馬掏出錢夾,拿一張,想一下,又抽四張,“五百,夠嗎?”“夠了。”殷小寶一看他爸這麼有眼色,晚上吃速凍餃子也沒在意。翌日一早,等他爸去上班,殷小寶才喊肖家兄弟出去玩。臨近大選,全國人民以及全世界媒體的目光都聚集在帝都,殷小寶可不想這時候被人認出來,繼而連累他爸被記者掛上頭條,出門時便全副武裝。圍巾帽子不能摘下來,意識到沒法去室內有暖氣的地方,殷小寶犯起頭痛,“去哪兒?”“我記得有一年你和彭耀他們批發東西去火車站賣,我們也去?”肖翰林說:“就賣對聯、花燈,反正快過年了。” 沿街叫賣殷小寶接道:“然後我們仨排隊上熱搜。”肖翰林噎住, “……怎麼會呢。帽子,圍巾, 大棉襖, 這身打扮我爸媽都認不出我,誰知道你是誰啊。”“我爸媽知道。還有,這世上還有一群人比我自己都瞭解我自己。”殷小寶挑眉,“知道是什麼人嗎?”“腦殘粉, 私生飯。”肖奧運脫口而出。肖翰林霍然轉過身,肖奧運反射性抓過殷小寶的胳膊擋在身前,殷小寶痛的倒抽一口涼氣, “放開!”皺著眉頭道。“不放。”三個半大小夥子擠在車裡, 躲無可躲,肖奧運最大的依仗便是殷小寶, “你叫我哥別打我。”“打你也活該,誰叫你每次都這麼會接話。”殷小寶一用力, 抽掉胳膊, 抬手把他推到肖翰林懷裡,扭臉對司機說:“回去。”“別呀。這麼著急幹嘛。”肖翰林一見車掉頭,頓時顧不得教育肖奧運,“好不容易考完試解放了, 路上又沒多少車, 咱們逛一兩圈再回去。”“行啊。”殷小寶答應, 肖翰林大喜, “去東五環, 開慢點,回來的時候從環城路繞到到西五環再回家。”肖翰林臉上的笑容僵住,隨他仨出來的兩位警衛員險些笑噴,坐在副駕駛的那位看熱鬧不嫌事大,“去嗎?翰林。”“去個屁!”肖翰林瞪他一眼,“去潘家園。”“會被打的。”肖奧運提醒。肖翰林的呼吸一窒,“你能不能閉嘴!打的又不是打你我,管這麼多幹嘛。就去潘家園,掉頭,掉頭。”司機靠邊停下來,“你們仨商量好到底要去哪兒,我們下午還有任務。”頓了頓,“小寶在潘家園折騰的那一出,雖然不是他挑起的,終歸因為他潘家園的遊客銳減。萬一被認出來,他們就算不打你們仨,估計也沒什麼好臉色。”“聽到了沒,聽到了沒,小寶,因為你,潘家園都不能去。”肖翰林沖他呶呶嘴。殷小寶瞥他一眼,“奧運不問我那副字值多少錢,我會多嘴?再說了,那賣字的那老頭敢獅子大開口,就得做好被懂行的人看出來的心理準備。真以為科技發達,人人用手機、電腦,沒人寫毛筆字,就沒人懂?天真!”話鋒一轉,“去琉璃廠。”琉璃廠位於西城區,離殷小寶他們所在的位置很近,十五分鐘後,一行人到達琉璃廠,司機找地方停車,一大三小往裡走。離春節還有半個多月,沿街的店鋪已掛起形態各異,五顏六色的燈籠。從未逛過花燈節的肖奧運來到這裡,就像那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肖翰林趕忙拉住他,恐怕一眼沒看見他把自己給弄丟了。“看那裡,哥,你同行。”肖奧運拍拍他哥的胳膊,指著右邊的店鋪。“我同——”肖翰林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店鋪門口立著“手寫春聯”的牌子,牌子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許多春聯,“找打是不是?!”拎起巴掌就要揍他。早有準備的肖奧運轉身躲到殷小寶身後,衝著他哥扮個鬼臉,“打呀,朝這裡打。”指著殷小寶的腦袋。啪!殷小寶抬手朝他手背上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