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殷震的弟弟點頭,“爸也知道大哥得罪的人太多,也不想看到大哥遇到危險,不會怪大哥。而且,爸最想的是小寶。”“我沒關係的,二叔,我待到開學也沒事。”殷小寶說:“一旦我的成績出來,就算我不填志願,帝都大學也會錄取我。”殷二叔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還是我大侄子厲害,不像你哥,笨的只考個普通的一本。”“爸怎麼不說你自己?”殷小寶的堂哥道:“你如果像大伯一樣考上重點大學,我就算不如小寶,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差勁。”“你自己不好好學,還怪我?”“不怪你,只怪我沒有沒遺傳到你的優良基因。”頓了頓,“話說,爸,你有那玩意嘛?”殷小寶的叔叔立馬抬起胳膊,賀楚抬手把身邊的青年拉到身後,“別貧了。爺爺的東西準備好了嗎?”殷震的父親已八十多歲,四月初只是發燒,殷震的弟弟就急吼吼把老人家送到醫院裡,豈料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眼看著就不行了,四月下旬突然好一些,勉強能下地。殷震就叫弟弟把父親送到帝都,到帝都大學附屬醫院做個全面檢查。然而檢查出來後,主治醫師只對殷震說一句話,“殷局,節哀。”老人家大概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在帝都待一個星期就鬧著要回老家。三個兒女拗不過他,殷震便租一輛大巴車送老人家回去。回來後也沒回家,直接在縣醫院住下。殷震的弟弟和妹妹也住在縣城裡,兩家人便輪流照看老人,照看之餘給老人準備後事。殷小寶的姑姑聽到嫂子的話,便說:“其實也沒什麼要準備的。當初媽去的時候,大哥買兩塊墓地,等爸走了……”後面的話在嘴裡打個轉,又咽了回去。賀楚拍拍她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翌日下午,縣醫院門口突然多出四輛警車,車門開啟,下來二十五位警察,醫護人員和病人大驚失色,出什麼事了?警車旁邊的一輛奧迪車門開啟,走出來一位白衣黑褲的中年人,待人走進。醫護人員看到那白襯衫上的警銜,猛地瞪大眼,部級副職?他們這個小縣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官?“請問您找誰?”前臺愣了三秒,見白衣男子帶著一眾警察往樓梯口去,忙說:“電梯在那邊。”殷震點頭,“謝謝,我們走樓梯。”話音落下,一眾人迅速消失在樓梯口。大廳裡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不約而同地聚到前臺,議論道:“臥槽啊,剛才那人是誰?看起來牛逼哄哄的。二十五個警察保護,挨著他走的倆人好像還是便衣,比縣委書記的排場還大。”“正常。他比縣委書記的官大多了。”不知誰說一句,眾人下意識循聲看去,只見一戴眼鏡的青年,看起來文質彬彬,飽讀詩書的樣子,“你認識?”“我認識,不過他不認識我。”斯文男人微微一笑,“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們的。”省得你們把記者引來,給我們家殷局添麻煩“等一下……”眾人張了張嘴,正想問,為什麼?電梯門無情地關上。殷震推開門,賀楚起身迎上來,衝外面指了指,殷震往後退兩步,賀楚走出來,一看兩排警察,唬一跳,“怎麼這麼多人?你帶來的?”“不是。我上車時候給縣公安局打個電話,管他們借幾個人。”殷震說著,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結果,就是現在你看到的這樣子。”“那你可以讓他們回去啊,這大熱天的。”賀楚低聲說:“你哪能用得著這麼多人。”殷震搖了搖頭,“晚了。他們去車站接我,惹得很多旅客都盯著我看,我估計這會兒網上已經有我排場大的新聞了。”“爸?你什麼時候到的?”殷小寶和堂兄各自拎一個大大保溫盒走出電梯,一見走道兩邊全是警察,下意識後退一步,聽到熟悉的聲音,殷小寶拉著堂兄的胳膊跑過來,“吃飯了沒?”抬手把保溫盒遞給他。殷震擺擺手,“我在高鐵上吃過了。你們吃吧。”往裡面看一眼,“爸睡著了?”“今天早上醒半小時,和小寶說兩句話,也沒吃東西就睡著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的跡象。”賀楚忍不住嘆一口氣,“醫生說,就是這兩天的事。局裡要是不忙,你在這邊多待幾天吧,反正有他們。”“是呀。局長,咱們來來回回的也不安全。”秦海說:“你如果嫌興師動眾,那就給市局打個電話,調幾個特警過來。”“殷部長,您放心,我們也能保護好你。”帶頭的小隊長聽到秦海的話,大步走過來,衝殷震敬個禮,“報告殷部長,我也是公安大學畢業的。”殷震眼中一亮,“是嗎?那你怎麼在縣公安局?”如果是公安大學的高材生,就算不留在帝都,也能去省會城市。“縣裡的房價便宜。”小隊長脫口而出,偌大的走廊上忽然寂靜。半晌,殷震嘆氣道:“我竟無言以對。秦海,就他們吧,你去附近訂個酒店,給你卡。”說話間,從錢夾裡掏出一張綠色的卡遞給他。秦海點點頭,接過去轉身就走。二十五名縣公安局的幹警眼皮一跳,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