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程澤道:“保潔阿姨倒垃圾的時候看到垃圾箱裡一堆瓶子,也以為是葡萄酒,唸叨他們把洋酒當水喝。我到那邊一看,全是進口氣泡葡萄汁。”程父身體一晃,程澤忙扶著他:“你,你們啊,怎麼就,就這麼能找事啊。”“也是怪我沒攔著他倆,我以為他們和圈裡那些人差不多。”程澤抿抿嘴,“我找人打聽過,殷書記手下的那群人最近都在加班,十一長假也沒休息,也不知道到底掌握多少證據。由著他這麼搞下去,你就成光桿司令了。”“除了他還有誰?”程父問。程澤道:“風老和雲老按照行程出去了。”頓了頓,“他一人還不夠咱們受的。你又不是不瞭解那位,風老和雲老默許,他敢把天捅個窟窿,何況只是抓幾個貪官汙吏。” 遊戲直播程父腦門一抽一抽的痛:“我去找他。”“殷書記不在帝都。”程澤不慌不忙地說, “今天上午在榕城調研。我還沒收到他回來的訊息。巴基斯坦問責局局長來了, 他明天上午得見那一位。事情從這邊出的, 我建議先去隔壁。”“亓老在家?”程澤點頭, 程父嘆氣,把包遞給程澤, “我過去看看。”亓老見程父進來, 放下手中棋子,拿掉老花眼鏡, “怎麼不在家歇歇,找我有什麼事?”程父聽他說話的口氣, 一時也弄不清他到底知道多少。這位自打退下倒是安安靜靜養老, 風老等人不親自邀請, 他一般情況下不出去:“殷書記最近挺忙的, 您知道?”“殷震啊,他就沒閒過。”亓老挑眉,“等等,不會把你的人抓起來了?手機給我。”衝窗戶邊的勤務員喊。勤務員不動彈:“亓大哥說手機輻射嚴重。”亓老一愣, 繼而想到什麼, 臉色驟變:“拿來!”勤務員嚇得一哆嗦,連忙把手機遞過去。亓老上網搜殷震,蹦出一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勤務員輕咳一聲:“前天上午。”亓老恍然大悟:“難怪亓煊上週日把幾個孩子放在家裡,合著是想拴住我們的手腳, 讓我們忙得顧不得看新聞。我給殷震打電話, 太胡來了。”“老領導——”“老首長且等等。”勤務員打斷程父的話, “我隱約聽見亓大哥和大嫂說,殷書記也不是故意找程書記麻煩。您還是先打給亓大哥。”“我知道怎麼回事。”程父把從兒子那裡聽到的事敘述一遍。不過,把女兒程溫漏去了。亓老聽得直皺眉:“不對啊,那天晚上我知道,一群人在這裡鬧大半夜,可沒沾一滴酒,交警查他們也不會為難。何況他們的車一看就不一般,交警天天跟車打交道,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具體的程澤不是很清楚。”程父嘆氣道:“所以想請您老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麼回事。殷書記忙,別打給他,找,找亓煊就成。”亓老點頭。片刻後,亓老放下手機。程父不禁坐直。亓老嘆氣:“那天晚上開車的人是風楊。”“風,風楊?”程父傻眼。亓老點了點頭:“小寶以前由著性子來,這些年曆練得越發圓滑。剛才聽你說,我心想是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沒認出他,大半夜刁難他。否則殷震怎麼會參與,合著是對上風楊。”“風楊怎麼知道舉報人是小程的外甥?”亓夫人問。亓老瞥程父一眼。程父連忙說:“您,您老儘管說,這次是安家的孩子不對,回頭我教訓他。”“小寶那小子機警,交警隨口提一句接到舉報後出來的。他就派人查誰打的電話。”亓老緩口氣,繼續說:“其中兩個是從隔壁打出去的。交警到那裡十分鐘,風楊到了。時間掐這麼準,他們也就當真了。”“殷,殷小寶,怎麼反應這麼快。”程父不禁嘆氣。亓老道:“智商比別人高,十九歲去翻譯司實習。說起來他如今才三十三歲,卻摸爬滾打十四五年了。”程父之前想不明白,一手提拔他上來的風老為何由著殷震抓人。程父揉揉額角:“我現在該怎麼做?老領導。”“我給殷震去個電話,適可而止。”亓老見他愁的唉聲嘆氣,“你家那些親戚也是個事,怎麼一抓一個準。”“我以為只是小問題,嚴查也不過是一兩年的小罪名,就沒當回事。”程父不敢說以前被老婆糊弄過去,一忙起來就忘了,“給您添麻煩了。”亓老擺手:“不是什麼大事,給殷震借題發揮的機會罷了。不過,你家親戚是該梳理,缺錢也不用親自下場。有門路買些新股,倒騰出資金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或者投資一些好片子,這麼多來錢渠道,貪墨軍費可以說是下下策。”程父連連點頭:“您老說得對,我記住了,以後一定注意。”“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殷震家的老小昨兒跟我說他爸打算退下來。”亓老安慰道。“退下來?”程父猛地抬起頭,“離大選還有一個多月,又出這檔子事,別人會認為是我做的。那以後,我,我是一不得民心,二不能服眾。”亓老笑道:“想多了。過了年殷震虛歲七十,也到退休的年齡。”“老亓,上屆書記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