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綿不敢出去,只能睡覺。而她作息規律,沒多久就睡著了。殷小寶也以為沈綿綿會下來喊他,左等右等,十一點半不見人,殷小寶裹著被子睡覺。怎奈他的腿太長,一伸直腿,腳懸空了。殷小寶再一次被凍醒,摸著冰涼的雙腳,開啟手機一看一點多鐘。殷小寶揉揉眼睛,趿拉著鞋上樓。路過臥室,試著擰一下鎖,啪一聲,門開了。原本打算跟殷初一擠一晚的人心中一喜,怕沈綿綿沒睡著,躡手躡腳,輕輕喊一聲:“綿綿。”沒聽到回答,殷小寶想也沒想爬床上,躺下就忍不住輕呼一口氣,沙發真不是人睡的。第二天清晨,沈綿綿想到殷小寶還在樓下,一看被子掀開一半,洗手間裡還有水聲,沈綿綿心中那點內疚蕩然無存,便理直氣壯地質問:“昨天我哥打電話找你幹嘛?”“男人的事,女人少打聽。”殷小寶脫口而出。沈綿綿轉身就走,殷小寶反應過來他說什麼,連忙追出去。“媽,小寶哥說我頭髮長見識短。”沈綿綿高聲喊。賀楚從廚房裡出來:“叫他下來。”“別聽綿綿亂講,沒有的事。”殷小寶連忙解釋:“她還因為昨天昕昕只叫爸不喊媽,跟我鬧彆扭呢。”沈綿綿冷冷道:“我沒這麼閒。”“是是,是我無聊。”殷小寶道:“安家的事,你真想知道?”“不想!”“也沒什麼大事,我怕你一不留神說出來。”殷小寶道:“安家銘揣著一筆錢去美國闖蕩,早兩天被坑了,打電話找人去幫他弄回來,你哥聽說這事當笑話講給我聽。”“安家銘在美國?”殷小寶點頭:“年初八走的。”“那這個騙子可真厲害。”沈綿綿上下打量他一番:“沒到一個月就能把一個見過大世面的大學生坑的向國內求救,常青藤學校畢業?”殷小寶下意識點頭,點到一半對上沈綿綿的視線,僵住。“被我猜中了?”沈綿綿肯定得問。殷小寶好想搖頭,可他又怕今晚睡客房,輕咳一聲:“沒多少,兩百萬。”“美金?”沈綿綿補充。“讓你失望了,人民幣。”安家銘已經為他的行為買單,殷小寶又不打算逼上絕路,而安家銘被坑走的錢也不會到他手裡,殷小寶自然不會太過分。兩百萬對沈家來說,不過是沈綜一輛車。安家沒人從商,安家老二的生意還被殷震給攪和了。如今有點腦子的都遠著安家。安家就算有一億存款,兩百萬說沒就沒,安家人也心疼。“你這次居然這麼大方?”沈綿綿很意外。殷小寶道:“我所有存款加在一起都沒兩百萬,這還算大方?”沈綿綿一窒,立刻明白不能談錢,談錢傷人:“然後你打算怎麼辦?”“什麼都不做。”殷小寶道:“安家老二也去美國了,趕明兒該滿世界找坑他哥的人。商場如戰場,只有技不如人,沒有坑和騙。他們認識到一出國門什麼都不是就好了。”“他們能認識到?”沈綿綿懷疑。殷小寶道:“一次是大意,兩次是失誤,三次呢?不需要別人說,他自己也知道不是做生意的料。”“就怕他執迷不悟。”“有程老呢。”殷小寶突然想到:“最近院裡沒來陌生人吧?”“你是想說程夫人的親戚?”沈綿綿道:“最近沒看見。前天上午肖伯母領著翰林的孩子來咱家玩,還說程夫人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像換了個人。”殷小寶嘖一聲:“程老還真有辦法。”女兒扔到國外,眼不見心不煩。兒子不是頂聰明,也不怎麼惹事,老婆安分了,程老的心情那叫一個通暢。然而沒愉快三天,程老回到家就被老婆堵住:“家銘在美國出事了。”程老心裡咯噔一下,殷小寶的動作真快。面上不顯,故作擔憂:“被揍了?”“人沒事,錢沒了。”程夫人道:“兩百萬呢。”真狠!程老在心裡吐槽一句,就說:“阿澤知道怎麼回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跟別人合夥被人騙了。”程澤道:“我今天打電話問老二,他說白紙黑字,家銘屬於人家把他賣掉他還幫別人數錢。”“不會吧?”程夫人皺眉:“你大姨不是這麼說的。”程澤道:“你聽她的,殷小寶還不如家銘呢。”“殷小寶還是比家銘強的。”程夫人弱弱地說:“聽說殷小寶會五六七門外語,家銘只會英語。”程老扶額:“家銘得罪風楊,我怕風楊見著他又想起來,才叫他出去找個工作避兩年。你們給他這麼多錢幹嘛?”“出門在外,手裡有點錢幹什麼都方便。”程夫人不敢說她還偷偷給安家銘二三十萬,拜託他經常去看看程溫。程老道:“家銘就是被你們這些長輩慣得花錢大手大腳。看看人家殷小寶,平時下班就回家,兩百萬夠他用一輩子的。”“咳咳……”柳絮連忙捂住嘴巴。程老皺眉:“我說錯了?”“沒有,沒有。”柳絮道:“爸說得對,但也不對。殷小寶早幾天例會上穿的西裝十多萬一套,手錶也十多萬,皮鞋是真皮,袖釦比他的鞋還貴。我在商場裡看到過,本來想買給程澤,一想到他平時穿軍裝,買來穿不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