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你等一下。”沈綿綿鑽進被子裡面,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好了。”然而殷小寶沒有進來,“我去你哥房間裡衝個澡。”沈綿綿立刻從床上爬起來,鎖上門,鑽進浴室裡卸妝、洗個戰鬥澡。隨後又把門開啟虛掩著,躺在床上假裝睡著。沈綜的身形和殷小寶差不過。殷小寶找一套睡衣,慢條斯理洗好澡,給家裡打個電話,就去沈綿綿房間裡。殷小寶看到沈綿綿的睫毛亂顫,搖頭失笑道:“綿綿,我關燈了啊。”自然沒有人回答殷小寶。關掉床頭燈,殷小寶掀開被子,還沒碰到沈綿綿就感覺到身邊人顫抖一下。殷小寶裝作沒發現,摟著沈綿綿,輕輕拍拍她的背,“睡吧。”沈綿綿哪能睡得著。然而殷小寶一動不動,彷彿沾到枕頭就睡著了。沈綿綿張開眼,抬頭盯著他,小聲喊,“小寶哥,睡了嗎?”殷小寶嗯一聲,“時間不早了,睡吧。咱們明天得早點起來。”十多分鐘後,殷小寶感覺到沈綿綿放鬆下來,輕輕喊一聲她的名字,沈綿綿一動沒動,呼吸平穩。殷小寶開啟燈,把另一邊的玩偶塞到沈綿綿懷裡,躡手躡腳到樓下,沈家一眾都在客廳裡。“管家,幫我弄碗麵,餓死了。”殷小寶往沈綜身邊一走,看到沈紀,“你怎麼還不去睡覺?”“我等爸爸。”沈紀說。殷小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沈從之手裡端著碗,面前還有半碟煎餃,“晚上有這個?”抬腳走過去,捏一個塞嘴裡。沈從之說:“剛剛做的。你幹麼呢?綿綿纏著你不准你吃飯。”“沒有。”殷小寶心想上次小壯死,她差點哭斷氣,這次已經進步很大了,“她只是難以接受現實,睡一覺就好了。”“別說綿綿了,我現在還覺得不現實。”沈綜嘆氣道,“姥爺,我送你上吧。快十點了,你有個好歹,我姥姥也不放心你。”夏明瀚點了點頭,沈綜扶他起來。待管家端著面出來,客廳裡就只剩殷小寶、沈從之和沈紀,“小紀,吃嗎?”沈紀搖了搖頭,“我爸爸說你今晚跟我睡。”“好。”沈家的客房多,但是和沈從之一起從申城過來的人也多。當著沈從之的面,殷小寶也不敢說他和沈綿綿同房。翌日,沈綿綿的精神比昨天好很多,殷小寶交代沈紀看著她點兒,就回家換衣服去翻譯司。此時英文處的人都知道沈綿綿的外婆去世,見他過來很是詫異,“沒請假?”“我是她男友,又不是他未婚夫。”殷小寶道:“夏夫人的葬禮有公司安排,用不著我跑前跑後。不過,下葬那天我得請一天假。”“也是。你現在的身份有點不尷不尬,回頭出席遺體告別儀式也只能以朋友身份。”眾人仔細一琢磨,殷小寶的確不適合在沈家幫忙招呼客人。殷小寶點了點頭。回到家,殷小寶就問賀楚,“遺體告別儀式那天你去嗎?”賀楚和沈毅之的父母很熟,跟林影不熟,在街上碰到也不一定能認出來彼此。去還是不去,賀楚也在猶豫,“我和你去,你爸就不去了?”“我爸當然不去。”殷小寶道:“又不是綿綿的爺爺有個三長兩短。你確定過去,我就告訴他們一聲?”賀楚點頭。殷初一小聲問,“我要不要去啊?”“你不去,你還小。”賀楚道,“這幾天在學校裡別和同學打鬧,被有心人拍到又會做文章。”“我知道的。”殷初一答應的痛快。然而週三,沈綿綿的外婆下葬的那一天下午,殷小寶在沈家陪沈綿綿,接到司機的電話,殷初一在學校裡和同學打起來了。沈綿綿顧不得傷心難過,和殷小寶趕到學校,一看初一的臉上貼個創口貼,沈綿綿眼前一黑,怒上心頭,“誰打的?”殷初一的班主任心裡一哆嗦,認出沈綿綿就是上次的社會姐,覥著臉道:“沈小姐消消氣,就是小孩子之間打鬧,殷初一同學沒什麼大事。”“臉都這樣了叫沒大事?”沈綿綿面色不虞,往裡面看了看,看到兩個女生,一高一矮,盯著瘦高的女生,居高臨下問:“你打的?”瘦高的女生連連搖頭,後退一步,“不,不是我。是她。是我叫的老師。”“為什麼?”沈綿綿轉向矮個女生,“我們家初一嘴賤說你醜?”“沒有的事。”班主任連忙解釋,“事情經過,噯,這位同學家長,你們自己解決。”指著站在高個女生身後的中年男人。沈綿綿眉頭一皺,“他不是這小孩的班主任,是家長?”“對對對。殷初一和她都是我班裡的學生。”班主任看向學生家長,猶豫一下,“這事還是你們自己說吧。”“我當時在場,還是我說吧。”瘦高的女生下意識看沈綿綿,沈綿綿微微頷首,小姑娘才敢接著說:“上體育課的時候,她找初一同學踢球,初一同學不願意,他說他想靜靜。我這個同學就問靜靜是誰。其實她剛問,我們就知道靜靜不是人名。“沒等我們開口,初一同學就說,關你什麼事。口氣不大好,她就很生氣,大聲質問初一同學什麼態度。初一同學轉身走人,她拉住初一同學。初一同學想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