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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小白,你剛才說什麼?”徐白坐直了身體,重複道:“我想和你結婚,我不在乎你窮途末路,有什麼麻煩……雖然我很害怕,你也會變心……你知道的,沒什麼會一成不變。”“我今年二十九歲,”謝平川靠近她,誘導式地詢問,“你覺得和十八歲相比,我的變化很大麼?”徐白搖頭:“你和從前,還是很像。”礙於季衡在場,謝平川並未親近她,但他說話的語氣,分外溫和:“那麼,你應該相信我,哪怕到了一百歲,我還是一樣的脾氣。”他低聲道:“一樣喜歡你。”徐白心跳漸快。謝平川從口袋裡拿出盒子——求婚戒指上的鑽石依然很大,極其亮眼,徐白凝視著戒指,問道:“要不把這個賣了,換個小的?”“不換,”謝平川把婚戒套在徐白的無名指上,拉起她的手背親了一口,“你小時候說過,將來結婚了,想要橢圓形的鑽石,這不是橢圓形嗎?”徐白沒摘戒指,她接受了。前排負責開車的季衡,不由得抽了一下鼻子——想必是中午吃飯時,被張秘書傳染了感冒,他自欺欺人地想著。雖然謝平川求婚成功了,可是想到他在公司的困境,季衡依然覺得……他很可憐。 季衡和謝平川交好, 私下裡聊天時, 總喜歡相互抬槓,但是今天,季衡非常照顧他。他們一路駛向動物園, 到達目的地之後, 季衡歡快地扭頭, 興致勃勃道:“聽說場館改造了,新增了好幾個景點, 我就想來看看……”季衡富有童心,喜歡小動物——謝平川與他不同, 見到了斑馬、考拉、小袋鼠, 心情也沒有什麼起伏。動物園的開放區之外,站了一批觀光遊客。由於近日場館改造,門票也限時打折, 不少人慕名而來, 即使天氣算不上太好。雲朵流散, 蒼穹放晴, 陽光卻朦朦朧朧, 像是被雨後的霧氣, 打了一個淡薄底色。謝平川遙望遠方,總覺得還要下雨。他便拿出了一把傘, 站在徐白的身側,陪她一起看著鴕鳥,還有不停拍照的季衡。“我想喂鴕鳥, ”徐白雀躍道,“我去那邊買吃的。”她有理有據:“你看鴕鳥的眼睛好大,黑亮亮的,好可愛。”謝平川見縫插針:“你比鴕鳥更可愛。”“不,”徐白拒不承認,“你別一直誇我。”或許是認識謝平川的時間太長,徐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害羞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幾乎沒有羞恥心,不過今天是一個例外。無名指上戴了戒指——這讓徐白時刻警醒,她必須開解自己,她是一位已婚人士。再聽謝平川的甜言蜜語,她竟然感到了一絲嬌羞。謝平川聽不見徐白的心聲。他還鄭重地解釋:“這就算誇你了?說實話而已。”言罷又緩聲道:“走吧,我們去買食物,喂鴕鳥。”官方提供的餵食區域,在柵欄園子的另一邊。謝平川用手機結賬時,徐白偷偷瞄了一眼——她瞧見謝平川的賬戶餘額,竟然只有六十七塊三毛錢。徐白最窮的時候,也沒窮到這個地步,除了心疼之外,她不再有別的感受。工作人員給了她一根竿子,其上安插著削好的胡蘿蔔,徐白舉著竹竿喂鴕鳥——那是一隻溫柔的鴕鳥,進食的姿態十分秀氣。“一根胡蘿蔔,賣了三十塊……”思及謝平川的餘額,徐白有些茫然,接著囑咐鴕鳥,“請你珍惜地吃。”恰巧此時,有一位小姑娘,站在徐白的身邊,輕輕拽她的風衣。“姐、姐姐……”小姑娘叫道。徐白低頭,見到了一個熟人。她依稀記起來,這是簡雲的女兒,名喚真真。簡真今日紮了馬尾辮,頭上戴著一頂絨帽,又穿了一件小棉襖……顯而易見的是,簡雲怕女兒著涼,給簡真加了不少衣服。徐白喂完那一隻鴕鳥,把竹竿還給了工作人員。她彎下腰來,和簡真說話:“真真,你媽媽呢?”簡真仰起腦袋,指了一個方向。徐白往那邊一望,看見了簡雲和季衡。簡雲雖然在和季衡聊天,目光卻在徐白這裡,大約是不放心女兒,也無法轉移注意力。季衡笑道:“真真還記得徐白呢,她還管徐白叫姐姐嗎?”按照輩分來說,應該叫“阿姨”才對。季衡經常光顧簡雲的飯店,偶爾有那麼一兩次,會遇到趴桌寫作業的真真。但是沒有一次例外,小姑娘開口閉口,都稱呼季衡為“叔叔”。這不公平,季衡心想。他認為自己看起來,算得上相貌年輕,至少不遜色於謝平川——不過謝平川在簡真這裡,也是一位“大哥哥”的形象。季衡在和什麼心思較勁,連他自己都想不出所以然。簡雲解釋道:“真真挺喜歡小白,那天見到了她,回家還和我說了。”提起女兒,簡雲眼中帶笑。她幾乎不化妝,但因五官清秀,給人溫婉之感。她的衣著打扮也很平凡,手上拎著一個帆布挎包,似乎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她的生活並不普通。獨自撫養女兒,照顧老人,做買賣開店,每天凌晨五點起床,去批發市場運貨,日復一日,鮮少休息。她的性格里有一種韌勁——比不上磐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