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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某個地方突然停了下來,瘋狂甩尾揚蹄嘶鳴,抽風一樣踩踏亂甩,我緊緊抓著馬脖子上的鬃毛,以為自己就要這麼不明不白地掛了。我便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他。他騎著馬突然從我側面躍過,黑衣颯颯流若雲風,一手拽過馬嘴處的韁繩,猛然往前一扯,順勢抱住將要跌落馬背的我。我心有餘悸驚魂未定,呆呆看著那匹丞相府最貴的寶馬奔向了一望無際的草場,心疼到不能自已。他攬著我的腰,身上龍涎香的氣息若有似無,而後手臂收緊,靠在我耳邊低低問道:“我是捉到了一隻花精,還是月神?”遠處丞相府侍衛的馬蹄踏聲漸近,我急著跳下他的馬,卻被他抽走了頭上的錦雀髮釵,還被順手捏了一把臉。待到侍衛趕來時,他早就策馬不見了蹤影,山高水闊,藍天碧草,我朝著他消失的方向望了許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望什麼。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大概一萬字_(:3ゝ∠)_就完結了☆、春生花園宮宴,燈鑲華綃,美景良辰,爭姿鬥妍。這是我長到十六歲以來,第一次參加帝京皇族的宮宴。大楚帝京的名媛貴女們髮簪朱瑛翡翠,身著綺繡華裙,打扮得極為富貴奢麗,談笑間團扇掩面,別有一番含嬌帶怯的秀美風情。薄霧遮月繁花好,歌舞醉觴,箜篌橫琴。正中央的舞姬們身姿輕軟,腰肢纖柔更勝堤邊翠柳,水袖垂地時,露出一小截白玉般美好的藕臂。太平盛世,似乎總喜歡用美人來增色。煌煌生輝的宮燈高高掛起,我望向遠坐上位的皇帝。笙歌入耳,華彩滿堂,影影綽綽的燈輝照映間,依稀能看到他面上頹松的皺紋,只是他身上燦金色龍袍的光芒太盛,總能掩蓋所有垂垂遲暮的老態。朝臣上諫,從來都是避開東宮二字。大楚皇帝複姓夏侯,這天下是夏侯家的天下,沒有人敢催皇上早日立下太子。曾經有人這樣催過,後來……他死了。只是皇帝陛下執政多少年來都是勤勉溫厚,唯獨在立太子一事上手段雷霆,無可忤逆,人們不敢對他有所揣測,於是這背後的罪名,都被歸到了我姑姑身上。今日姑姑頭戴珠簾鳳冠,擋了小半張臉,嫻雅淑靜地坐在國君身邊,即便華蓋下幔帳重疊,也掩不住她形姿清麗,容色姣好。哪怕美貌與地位並重,姑姑還是得擔負本不該由她擔負的東西。我收回目光,卻在那一剎那,見到了……他。他站在那些王孫貴公子中,一身黑衣綴著明黃緞邊,依舊是頎長的身形,俊朗的眉目,皎皎月白重重燈輝映照下,竟然看得我心跳加快。他側目,像是瞧見了我,唇角一勾,笑得了然。我怔愣了片刻。直到孃親輕笑一聲,拉過我的袖擺叫道:“芊芊?”我轉身看孃親,卻見面前除了孃親以外,還多出來一個寶釵錦服的美婦。“果然不愧是姜丞相的千金……”那婦人目中帶笑,似是滿意至極,“這般容形,可不就是詩書所言的傾城貌美?”“令公子也是人中龍鳳,”我娘淺笑著答話道:“不但儀表堂堂,還善文善武。”美婦人臉上的笑意更濃,話裡帶話接著說道:“虧得夫人謬讚了,我只得他一個兒子,還一直盼著有個芊芊這樣的女兒,若是芊芊能叫我一聲娘……”我聽著有些不對勁,看了一眼她的服飾佩冠,卻見她衣襬處盡是銀邊刺繡的鳳雲蟒紋。鳳雲蟒紋,乃是當朝二品命婦才有資格穿的衣服。據我所知,只得一個兒子的二品命婦,便是內閣重臣林太史的髮妻了。想到孃親她一心一意希望我嫁給林太史的長子,我頓時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果不其然,我娘又轉過臉對我說道:“芊芊,你去那邊的涼亭裡賞賞月吧。”那美婦,或者說是太史家的林夫人,也跟著輕笑出聲應和道:“是啊芊芊,那處的月亮,一定比這裡圓呢……”我遠遠看向她們口中所指的涼亭,月光清冷薄涼,紗簾尚未放下,亭內有個風姿俊朗的男子身影。八成就是林公子了。雖說我大楚國民風開放,路邊男女相授實乃常事,宴會上看對眼去涼亭裡走一走也沒什麼,據說我姑姑就是這樣和當今皇帝好上的……我還是很不想去。孃親卻喚了幾位侍從和婢女,讓她們陪著我走過去。月色正好,花枝素麗,燈影成雙紗帳飄蕩的涼亭內,我抬頭看清亭內人以後,雙頰微紅低聲問道:“怎麼是你?”“不是我,又能是誰?”他從袖間抽出一支髮釵,握在掌中把玩,“上次城郊一別,我可是日夜對你思念得緊。”他低聲一笑,用那支錦雀金釵挑起我的下巴,黑衣袖口上的明黃龍紋比那釵色還顯眼,“你呢,可有想我?”我蹙眉後退一步,避開那支釵,“你貴為皇子,言行舉止都要更端莊才好。”他傾身靠過來,幽幽龍涎香淺不可聞,袖擺擦過我的指尖,衣料是極為名貴的冰緞,“你都猜到了,我更剋制不住要對你做點什麼。”他伸手攬上我的腰以後,我轉身想跑,卻被他緊緊按住。“夏侯淵,我的侍衛都在不遠處,只要我叫出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