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愧色道:“我後悔沒有早點打。”宋河仙尊胸腔一窒,覺得氣血湧到了喉嚨口。殊月輕笑出聲,在一旁應和道:“打得好!滿口胡言亂語,還敢肖想我妹妹,也不知道照照鏡子麼?”他抬步從上位走下來,目光仍然落在承平身上,“難怪會自斷仙骨,成天沉浸在莫須有的幻想裡,還不如投胎重走一遭。”話音未落,龍族威壓已經絞碎了承平的衣服。當窗映上明月白霜,過往夜風微涼,清岑走到寧瑟的身側,抬手捂上了她的眼睛,寧瑟扒著他的手臂道:“我想看看他的傷口是什麼樣的,我就看一眼。”“他的傷口在胸前。”清岑道:“乾瘦如柴,沒什麼好看的。”寧瑟瞭然點頭,應話道:“也是,肯定沒有你的好看。”若是放在剛才,宋河仙尊聽了他們的話,必定要惱羞成怒,為徒弟出一口惡氣,而如今,他整個人都出離了神智,愣在原地說不上話。燈火幽幽,拂上繡幕屏風,蘭微木然立在原地,眸色放空了許多。從殊月仙君出現開始,她的腦中就一片空白,冷風吹過她的裙襬,血珠一點一滴地落下,她才發現自己的指甲摳破了手心。“不要怪承平,都是我做的。”蘭微上前一步,跪在宋河腳邊道:“我以為寧瑟是個凡人,我不想讓她好過。”宋河仙尊聞言詫然,再看蘭微時,已是滿目驚疑。蘭微從袖中取出一本書,正是寧瑟丟失的天乾劍譜,“我想她應該安安分分做個凡人,哪怕機緣巧合飛昇上界,也不該偷學天界劍譜,不該和生來仙胎的神仙有所交集。”“我沒想到她不是。”蘭微低下頭,髮髻上的步搖釵輕微晃動,她的目色沉靜一片,話也說得十分平和:“凡人生來卑微低賤,哪怕來了天界,遲早也要禍害我們,我管不了所有飛昇成仙的凡人,只想見一個剷除一個。”宋河仙尊愣了半刻鐘,仍然不能接受她的話,他抬頭看著房梁,緩聲問道:“蘭微,你為何要牽扯承平?”蘭微伏下頭行禮,莎綠色衣裙鋪在楠木地板上,彷彿夏末凋零的蓮葉,“正如師尊所知,承平原本也是個凡人,修法得道成了仙人,成功拜入師尊的門下……他心屬於我,我卻只想讓他回凡界。”聽了半晌的紀遊忍不住插話道:“說實話,你們兩個都不太正常,幸好我師尊門下沒什麼弟子,有的都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