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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搓了搓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直言不諱道:“現在被你識破了,我反而變得更貪心,除了想抱著你以外,還想親你一下。”若是放在平常,清岑大抵會讓她如願以償,然而這一次,他卻岔開話題道:“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回鳳凰宮。”寧瑟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半晌方才接道:“你才剛見到我,就要趕我走嗎?”她的雙眼一霎暗淡,手裡握著今日新得的軍牌,心頭湧上幾分酸澀,其中滋味很不好受。清岑低頭看她,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寧瑟也不出聲,眼中泛起淚光,她這一次是真的難過,可能過不了多久,眼淚就要掉下來。她努力往好的方面想,清岑擔心她在戰場上的安危,正如她牽掛他一樣,送她返回鳳凰宮,的確是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但他為什麼一句好話也不和她說,見面沒多久就要趕她走?在淚水掉下來之前,清岑俯身吻了她的臉,寧瑟立刻環住他的脖子,並且沒有撒手的意思。寧瑟抱得很緊,清岑也沒有怨言,她心下略一思索,乾脆將他整個放倒在床上。清岑並不想惹哭她,所以她將他推倒在床,他不但沒有反抗,還非常地配合。寧瑟果然不再難過,脫了外衣趴在他懷中,安靜地像一隻睡著的雛鳥。清岑抬手摟住她的腰,平躺在床上同她道:“這一個月以來,天兵總是戰捷。”話中一頓,又道:“魔族積怒已久,反攻就在近日。”他的手摸上她的臉頰,不輕不重捏了一把,“我不能讓你有事。”我不能讓你有事。這話讓寧瑟一愣。“可我不是弱不禁風的花朵。”寧瑟想了想,如實道:“我今天得到了一塊新的軍牌,往後職位會比天兵高一級。”清岑嗯了一聲,冷冷淡淡地應話:“明日就撤了你的軍牌。”“你不能仗著自己仙階高,就對我做這種事。”寧瑟攥著他的衣領,據理力爭道:“我今天還碰到了蕭若,他是我的手下敗將,也能為軍營出一份力,為什麼我不可以?”清岑握住她的手,在她仰臉之際,低頭用吻封住她的唇。寧瑟一下來了興致,回應地十分熱烈,手指勾開他的衣領,往裡摸了幾把。肌理分明的胸膛,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和清岑爭論的問題,也被她拋到九霄雲外。清岑卻扶住她的肩,即刻收手道:“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為什麼?”寧瑟驚訝至極道:“你不想我嗎?”清岑已經打算起身,並且順手拉好了她的衣領,在他即將離開的那一刻,寧瑟抱住他的手道:“你不要走啊,我們繼續好不好?”她說:“結束之後,我會自願返回鳳凰宮。”清岑側目看她,見她衣衫不整,嬌顏緋紅,眼中映滿燈色,繚亂的青絲披散在肩頭,他的心中倏然一動。寧瑟發覺有戲,趕忙補了一句:“我一定會說話算數的。”話音落罷,清岑復又吻上她。身下的竹床有些硬,不像梧桐木床貼合寧瑟的心意,臨到午夜時,她極輕地道了一聲:“床不舒服……”清岑吻了吻她的臉,啞聲隱忍道:“乖,很快就結束了。”語畢力道更重,整張竹床都吱啞作響。寧瑟攀緊他的肩膀,還想對他說些什麼,然而快意流遍四肢百骸,她的腦中漸漸一片空白。一刻鐘後,雲雨終於停歇。寧瑟緩了一會神,呼吸尚未平定,還覺得又累又困,要不是這張床不舒服,她下一刻就能睡著。清岑披衣而起,抬手給她蓋好被子,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軍帳重在防寒御雪,裝飾總是格外素簡,竹床邊立了一架粗布屏風,不遠處還有一張圓桌,兩把平淡無奇的木椅,和一方半人高的長櫃。雖然樸素節儉,卻十分整潔乾淨。清岑靜坐片刻,憑空抽出一張地圖,直接鋪在圓桌上。地圖上共有魔城三十六座,清岑挨個打量完,心想至少還要兩年九個月,才能打道回府迎娶寧瑟。好在對神仙而言,三年的時間根本算不了什麼。 雪霰天色尚未大亮,守夜的侍衛悉數退下,早起的兵將開始巡視軍營。蒼茫大雪覆滿了荒野,遙望遠處崇山峻嶺,猶自素裹一層銀妝,雪光清寒如薄煙,襯得天色愈發冷冽。寧瑟睡得不太好,裹著被子嚶嚀一陣,就被清岑抱進了懷裡。她懵懵懂懂地貼緊他,說了幾句無意識的夢話,神思遊離在夢境之中,仍然將他的衣襬攥得很緊。睡到後來,她半夢半醒,輕聲呢喃道:“我不會回去的……”清岑靜默片刻,低聲接了一句:“你答應過我,今天自願回鳳凰宮。”寧瑟沒有回答,她甚至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也不知道現在是何時何地,只知道清岑正抱著她,即便身下沒有梧桐木床,她也出奇的安靜。她睡著以後,當真能稱得上乖巧,既不鬧人,也沒再嚶嚀出聲。賬外風颳落雪,天際不見朝陽,徒有熹微的晨光。當下正值漫長的黎明,侍衛捧著一沓密信戰報,在帳外默然佇立半晌,分外恭敬地通傳道:“殿下,今日的密信……”若是擱在平常,清岑大抵會讓他送進來,然而今時今日,他卻說了一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