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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當初被清岑作弄了兩次,法。蕭若不曾應聲,偏過臉看向了一旁的修士。那修士身姿挺拔,也生得一副好相貌,忽而抱拳拱手道:“寧瑟上仙有所不知,我們掌門只是一腔好意,想減輕您管轄火海的負擔,從天乾山到南嶺火海,我們騰雲駕霧趕了一路,除了懷揣一片好心之外,並沒有別的意思。”寧瑟微蹙了眉頭,心想他們剛才那個陣法,放了還不如不放,天乾山的修士雖然劍術高超,卻遠不及寧瑟擅長控火之道,疏浚火海就好比治理水澇,一味堵塞全無用處,唯有另闢蹊徑化解海嘯,才能解決這裡的問題。雖然她心裡是這麼想的,話卻說得不一樣:“法陣已經放下來了,你們不是剛好可以走了嗎?”話音未落,遠方忽有炸天巨響,狂湧的熱浪奔騰而出,將那劍陣撞成了殘渣。蒼茫夜幕幾乎被染紅,寧瑟提劍祭出上百隻火鳳,扯過結界將清岑罩住以後,躍身跳上煙雲。蕭若見寧瑟忙於管控火海,暫時沒有閒心顧及清岑,也覺得當下是一個好機會。他深知清岑法力高強,在北漠戰場上披荊斬棘,被一眾將士推崇擁簇,戰勝之後就成了天界神尊。然而當年攻破最後一座魔城時,蕭若也是親眼看見當空飛來的弒神劍,弒神劍的劍下斬殺過數不清的神尊,那劍風狂躁如瘋魔,所經之處震裂山石無數,融合了魔族上百位長老的心血,奔著清岑的心口一劍刺來。那時所有天將都以為天君殿下凶多吉少,但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避開三寸劍芒,於是劍鋒穿肩而過。蕭若以為,這個傷實在太重,理當閉關上百年,才有痊癒的希望。但是清岑不僅沒有閉關,自那之後似乎還歷了一場天劫,往後又去了別的戰場,新傷舊傷加在一起,他可能尚未養好。而且方才寧瑟跳上煙雲時,還特意用結界罩住清岑,似乎想要保護他,而清岑什麼都沒做,就站在原地任她保護,可見其法力大減,早已不能同昔日相比較。如今的清岑天君,只是身形外貌依然俊美,不過除了這幅皮囊以外,可能剩不了什麼。想到這裡,蕭若不禁勾起了唇角。他問:“種因得因,種果得果,這話你可曾聽說過?”清岑並未看他,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彷彿不曾聽說過一樣。蕭若停頓片刻,覺得自己和清岑的對話,還是像從前一樣,不怎麼能進行得下去。不過即便如此,蕭若還是接著說:“百年前我不通世事,但在北漠戰場上受益匪淺,後來我身負功勳返回天乾山,從天乾山大弟子坐到掌門入室弟子,最終承襲掌門之位,期間心得和經歷良多,如今再回想從前,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他之所以說了這些,是為了讓清岑知難而退,明白自己心志堅定,對寧瑟也同樣勢在必得,卻不料清岑道了一句:“關我什麼事。”蕭若聞言一愣,方才醞釀好的話,此刻竟也說不出來了。 奈何關我什麼事,這五個字就像一條橫亙的長河,將清岑和蕭若隔得很開,也讓他們之間的談話進行得更加困難。蕭若心想,這些年來清岑果然沒多少長進,他還是像當年那樣目中無人,並且自視甚高。而自己早在多年的摸爬滾打中,做到了世事洞明,參透了人情練達,並且憑藉自身的努力,一路乘風破浪,過五關斬六將,穩穩地登上了掌門的位置。思及此,蕭若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語調不溫不火道:“我深知你法力退步,也沒打算藉故欺辱你,你曾兩次作弄於我,我也並不想和你計較。待人接物,理當遵從溫良恭讓,但你幾次三番地挑釁……”蕭若的話尚未講完,清岑嗓音沉緩道:“四下無人,正是欺辱我的好時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若抬眸眺望,只見寧瑟遠在數十里之外,顯然無法顧及此處的清岑。他握緊了手中劍柄,又驀地鬆開幾分,笑了一聲道:“你的話有些奇怪,莫不是想引誘我同你過招?我不會上當的,我身為天乾山掌門,上任之初就立下重諾,絕無可能以強欺弱。”清岑聽到“以強欺弱”這四個字,竟然側過臉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似乎意味深長,“我也覺得奇怪,你為何能當上掌門。”我也覺得奇怪,你為何能當上掌門。這句話結合方才那句“關我什麼事”,幾乎讓蕭若氣血上湧,他正要使力拔劍出鞘,站在一旁的修士立刻按住了他的手,“掌門請三思!”那修士道:“掌門如今身居高位,萬萬不能魯莽行事,天君殿下……”他原本想說,天君殿下言之有理,然而到底還是怕蕭若連他一起砍了,所以措辭相當委婉道:“天君殿下沒有惡意,還請掌門放寬心。”這般拉架的話語,說得非常及時得體,如果清岑保持沉默,蕭若也不會再同他計較。然而清岑卻道:“你身為掌門,還沒有屬下明理。”蕭若的背後跟著十幾個修士,清岑的話無疑落了他的面子,他悶不吭聲了一陣,暗自絞盡腦汁地思索,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口舌之爭上敗下陣來。他努力地斟酌措辭,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