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援,蘇澈含糊其辭道:“我還是老樣子……你們忙吧,我先走了。”言罷,他和醫生一同出門。臨走前,他們帶上了門,關得很緊。馮秘書彎腰遞上檔案:“蘇總,這個月的財務審計結果,您讓我列印一份。還有市場部的季度獎金報告,也在等著您簽字。”蘇展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筆。這年頭,用鋼筆的人很少,寫一手好鋼筆字的人更少——蘇展佔全了這兩點。他潦草地簽下名字。瞥了一眼電子掛鐘,當前時間還不到八點。馮秘書身體半傾,緊緊依靠著辦公桌。長長卷卷的頭髮,有那麼一縷落到了桌面上。蘇展就用鋼筆的一端,挑起她的髮尾。可他的心思還在檔案上,他戲弄自己的秘書,只是因為早晨的空閒還長。即便如此,像他這樣的人,也少有親密舉動。馮秘書並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她知道成年人的遊戲規則,上司的逢場作戲罷了,她又不是沒陪他睡過。“蘇總……”馮秘書換了一副語氣,更輕快,也更惹人憐愛。蘇展反倒將她推開。經歷過鶯鶯燕燕,鳥語花香,紅顏粉黛都不足掛齒。馮秘書深知他喜怒無常,馬上後退半步,退離了辦公桌:“蘇總,您還有什麼事嗎?有事就叫我,”“這兩天有沒有人找過你?”蘇展問她,“葉姝躺在醫院裡,他們家的人,沒傳出半點動靜。”馮秘書彙報道:“有的,昨天晚上,葉主管的媽媽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敢接。”她習慣稱呼葉姝為葉主管。葉姝沒和顧寧誠訂婚的時候,三天兩頭就往蘇展這裡跑,再後來,她跟顧寧誠確定了關係,便不再親近大伯父一家。蘇展轉了一下鋼筆,嘲弄了一句:“她能從你這兒問出什麼?”馮秘書沒做聲。蘇展便道:“你出去吧。”腳步聲走遠,辦公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蘇展掐了一下眉心,拿起手機,給一家醫院打電話。即便今天是工作日,醫院裡也有不少人。到了中午,繳費處排起一條長隊,蘇喬戴著口罩,跟在她父親的身後,穿過擁擠的人流,緩慢向前走。“爸,”蘇喬將信將疑,“你真的認識這家醫院的人嗎?”父親笑得坦誠:“今早才認識的。”他無時無刻不放過指點女兒的機會:“社交圈好比一個金字塔。越往上走,每個領域的交際越深,你和他們的距離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