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僱主是什麼人,給錢就能辦事,是嗎?”蘇喬失笑:“除了我,你還接觸了幾位律師?”“只有你一個。”陸明遠道。他說“只有你一個”的時候,目光不曾離開蘇喬的雙眼。她毫不客氣地凝視他,莫名有些心癢,繼而口乾舌燥,於是她喝了一大口葡萄酒。陸明遠又說:“你倒是挺敬業。”蘇喬回答:“你終於誇了我一次。”陸明遠不解風情道:“這是最後一次。”他無意浪費時間。他原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面對著剛剛誇獎過的蘇喬,發放逐客令:“我送你一張回程的機票。”蘇喬深吸了一口氣。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誤解她沒錢。蘇喬道:“回國之前,我會完成你父親的囑託,把財產轉移到你的名下。你父親跑到哪裡去了,你告不告訴我,這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大概是因為喝了酒,而且心情不好,她的臉頰更紅了。她小聲說:“反正你本來也不相信我。”陸明遠預設她的指控。他說:“我不想接受合同,你沒辦法勉強。”蘇喬當然見識過陸明遠的性格有多固執。就連他表哥江修齊,在他面前也要束手無策,啞口無言。她不自覺地伸出手,揪住了陸明遠的褲子——這樣的交流方式讓她更有安全感,可以防止陸明遠掉頭就走。但是她拽得太緊了,手指好像碰到他的腿,像個當街佔便宜的惡棍。陸明遠誤解道:“你拽我的褲子,我也不可能答應你。”蘇喬搖頭,據理力爭:“你聽我說,你肯定知道1666年的倫敦大火吧,火災燒燬了多少古建築,連聖保羅大教堂都不能倖免。官方記錄的死亡人數只有五個,但是高溫蒸發的屍體,是誰都看不見的。”陸明遠沒理解她要表達什麼。蘇喬繼續說:“火災過後,倫敦的鼠疫就消除了。因為地窖裡的老鼠都被燒死,這個城市又能居住了。”她格外隱晦道:“你越是擔心,越要把問題暴露出來。如果能燒一把火……老鼠就會死光。”陸明遠看待她的眼神變得複雜。他問:“誰來善後呢?”蘇喬藉著酒勁道:“當然是我啊。”說完這句話,她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後來她反應過來,陸明遠輕拍了她的腦袋,動作散漫又輕率。蘇喬甚至可以想象,他的神態和心理活動,就類似於撫摸林浩家的邊境牧羊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