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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千巧姑娘千巧百靈慰體人意,區區何幸,能得姑娘侍奉,日夜為伴,實是人生一大快事。」握住千巧纖纖素手,祈說得深情款款十分順口,順便探一下千巧的內功心法。千巧雖知祈情此舉不安好心,但這麼近的距離,看著這般俊美的臉,還有會醉人一般琥珀色眸子,頓時心跳加速,暗下叫苦--或許該建議莊主找個老翁來盯著祈世子,才有可能逃脫魔掌。眼見千巧臉色越來越紅,被祈世子盯得吶吶不成言,門口之人輕咳一聲:「千巧,祈王爺現在不需要人伺候,妳可以下去了。」聽得鳳五下令,如蒙大赦,連禮也沒施便急忙退了出去。祈世子失望地嘆了口氣,看向鳳五,重振精神:「五公子屏退千巧姑娘,可是要自願……與本王相談嗎?」「王爺真是好風度。」鳳五對調笑聽而不聞,「雖成階下囚,還是過得如魚得水。」「因為本王沒有階下囚的感受啊!如果五公子將本王投入大牢,或許就有了。」祈世子坐下來開始吃飯,招呼道:「五公子要一起進餐嗎?」「在下已吃過了。」鳳五也在一旁坐下,看著祈世子挑肥揀瘦,一邊吃一邊皺眉挑剔。過了會兒,微微一笑:「王族的人吃起飯,總是按這個順序啊……」祈世子停箸,看向鳳五。鳳五靜靜地回望他。「原來你也會笑啊!」祈又開始嚼著菜,心思卻已不在上方。見鳳五全無再說話之意,忍了半天,終問道:「你剛才說的王族……不知是指哪位?」「我有說過什麼嗎?」鳳五輕笑,起身微微一欠:「在下有事,先告辭了。希望王爺在這能過得好。」鳳五出去,祈世子放下杯箸乾瞪眼,半晌,啐道:「被你這樣吊胃口,區區過得好才怪。」鳳五雖沒明說,但與柳殘夢關係最密切的王族,自是九王叔。在邊關時雖曾聽李凌文說個大約,但詳情卻未得知。九王叔對他們而言,亦師亦友,從未想過要追查他的事,但若因此擱下心事也是不好。盤算半晌,瞧滴漏已晚,正欲更衣就寢,卻聽不知何處傳來樂聲,音聲蕭索,悠長而淒厲,卻難掩音下的拂鬱慷慨之氣。清泠繁複,婉轉亭亭,不似中土之音。聽了片刻,祈世子心下一動,循聲而去。出了迴廊,穿過花圃,走了半天,果然在落櫻亭裡,見到正在吹著短簫的藍衣人。明月如霜,好風如水,大地一片蒼白,白日裡鮮豔嫵媚的嬌花,也被月色染上慘淡青灰。傍著花,依著藤,藍衣青年專注地吹著短簫,睫毛微垂,瞬也不瞬。他的音律未必絕佳,但隨著音律流傳出來的複雜情緒,卻輕易感染聽到的每一人。那是胡音悽悽,一夜徵人盡望鄉的怨慕。曲聲悠悠,嗖然止住。「祈兄來了,何不進來一談?」吹曲之人開口相邀。「區區見柳兄如痴如醉,不敢打擾啊!」祈世子緩緩踏上臺階。柳殘夢將短簫納入袖中,笑道:「知音世所稀,在下不怕沒人聽,只愁沒知音。」「區區不敢當柳兄知音人,只是聽柳兄此曲充滿故園情深……不知對柳兄而言,何處才是故園?」「故園嗎?」柳殘夢眸子微微一凝,看向天際。過了會兒,才將目光落在祈世子身上,伸手指著心口:「--在這裡。」兩人對視片刻。「武聖莊一切依舊,未曾稍改。柳兄他日有暇,不妨回頭一觀。」「多謝軒轅帝盛意,只是此路不歸,無意回頭啊!」笑嘆一聲夜色漸涼,靜靜看著祈世子,「倒是祈兄這麼晚還不睡,是否有什麼心事?」「心事沒有,問題倒不少。」「原來祈兄又有問題了,不知這次又是什麼問題。」「簡單!你與九王叔!」柳殘夢眼睛眨了下,笑得十分老實善良。「祈兄,錯過機會就該加利息。一次一個答案。」「什麼?」祈世子一怔,看柳公子展開笑容,慢條斯理道:「條件交換啊!之前祈兄不肯問,現在在下不肯答了。非要在下答的話,就要一次換一個答案。祈兄這麼聰明的人,該知道在下在說一次什麼吧……」臉色乍紅乍白乍青乍黑了片刻。「好。」祈世子回答得非常爽快,快得出乎柳殘夢的意料,接著話鋒卻是一轉。「不過伺候人總不如讓人伺候好,只享受不是更好嗎?不如就讓我來伺候你吧!只要你答應了,這個交換條件區區絕不反對。」天上有月,地上有花,一陣晚風吹來花香濃郁,正是花前月下花好月圓。柳殘夢就著月色看了祈世子半天,從他得意飛揚的眉,到桀驁不馴的眼,過了會兒,低聲一笑:「好。」「呃?」沒想到柳殘夢會回答得這麼幹脆,祈世子一時倒是有點呆怔--難道他不介意被人壓在身下嗎?「呃什麼呃,不要的話,那我就收回這句話了。」柳殘夢有些臉紅地將目光轉開,向花圃遊移。「那可不行!」生怕難得的機會丟失,雖然這姓柳的傢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