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掃上臺風尾,柳公子只有誠懇地笑笑,心下嘀咕。「難道我就想嗎?之前雖然也有逃命,但還不至狼狽至此,危若懸卵……」兩人對看一眼,有了共識。‐‐以後若無必要,定當離這瘟神遠遠的。「還沒捉到人麼?」富麗堂皇的大廳內,班布達單于見派去問話的傳令兵回來,急忙相詢。「稟王上,柳殘夢二人闖入幽魂林,國師已率眾將幽魂林包圍起來。」「幽魂林?!」單于怔了怔,突然仰天大笑:「柳殘夢啊柳殘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哈哈哈哈……本王今日看你如何逃出生天!」瞥了傳令兵一眼。「再探。」「是。」行到水窮處,坐起雲起時。在林裡轉了大半夜,柳大少垮下臉,確定這幽魂林是以先天八卦佈列總局,內含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象三才二儀太極,雖然只要破了陣眼就可解體,但這一路卻得先成功闖過護關陣法再說。他左右丈量下一步該往哪裡走,祈世子卻捂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突然問道:」王府可有直系女眷,或說朔王可有未及笄的女兒?」柳殘夢猛地咳了一聲。」你待要怎樣?!」「按照江湖典故武林傳說來說,像我們這等英雄落難窮途未路之時,一定有大魔頭出淤泥而不染,如蓮花般動人的女兒出面搭救,將我們救入小姐的閨房,必要時,甚至可以躲進小姐的繡被裡……」祈世子眼花花地描繪著豔遇,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滿足地嘆著氣的同時,猶有空閒整下衣冠,似乎馬上就能見到美人。「……是有個女兒。」柳殘夢瞄了祈一眼,在他眼睛一亮時,繼續道:「不過早已入宮為妃了。」祈哼了聲,眸子黯了又亮,道:「單于擺駕於此,說不定小姐也隨之回府省親。她在王宮中,與三千佳麗爭寵,一定已是心灰意冷,憔悴如失露黃花,正期待著有人從天而降,將她帶離那困住她一生不幸的樊籠……」「聽來世子對這些後宮佳麗似是經驗豐富。」柳殘夢乾脆停下計算,抱臂笑了起來:「在下今日方知軒轅帝對祈兄果然是極為信任。」祈世子傲慢地瞪了他一眼。「就是因為沒經歷過,區區才有這麼多美好的想象!」抬頭看著黑摸摸的天,「因月想美人,不知那貴妃昔日香閨在何處,就訂為我們接下來的目標吧!」「找對也沒用。」柳公子笑得很欠扁,「美人二十多年前就出閣,目前芳齡四十有餘,生有一子,年歲正好與你相當。」「……」美人救英雄的畫面在眼前煙消雲散。祈世子痴心碎落一地,慢慢地回過頭來。「……還是皇上後宮比較有看頭。」正說著,突然止住聲:「柳兄有聽到什麼?」柳殘夢亦是臉色微變:「好象是……」兩人對視,神色俱變,祈世子慘叫:「為什麼在塞外還會有這麼多毒蜂!」嗡嗡之聲越來越響,千軍萬馬的蜂兵宛若熟識兵法般,驟然分開左右包抄而來。兩人視力在暗夜中視物決無問題,見那拇指大的虎皮蜂一身黑色蜂紋,氣勢洶洶鋪天蓋地,頭皮都麻了起來,立即轉身逃之夭夭。祈世子邊跑邊在袖內摸索,不知自何處取出一把粗粗短短的黑色薰香。柳殘夢見著了,也忙從懷裡取出火摺子。兩人分工合作,薰香一下子便點燃起來。濃煙冒處,氣味刺鼻,柳公子首當其衝,被風一吹,一雙斜飛的鳳眼立時被薰得水汪汪的。「這是什麼見鬼的香!」柳殘夢唉聲嘆氣,勉強壓下大罵的慾望。祈早就避開風頭,讓香吹向蜂群,聞言眉開眼笑地聳肩。「沒規定驅蟲的香一定要作得象二八少女的體香一般誘人吧……」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不過這香驅邪的效果確實不錯。」此時蜂群尚未追近,何來效果可言。柳公子果為人傑,只是充耳不聞,喃喃道:「這香避得了蟲,不知又避得了五毒嗎?」「嘎?」祈世子順著柳殘夢的眼光望去,前方黑壓壓的樹林間,隱約有爬地之聲。黑的紅的花的綠的,七彩繽紛大小各異的蛇群紅信伸縮,羶氣逼人,看來都是不好惹的,後面一隻數丈長的大蟒蛇盤成蛇陣驅使蛇群慢慢向前,但最讓人觸目驚心的,卻是高高立在大蟒蛇蛇首之上,遍體金鱗,頂生紅冠,看來才不過尺來長的紅冠蛇王。「這什麼見鬼的樹木啊!」祈世子暴走。柳殘夢一直覺得祈世子那雙看起來空空蕩蕩的袖子實在是乾坤無窮,好象什麼東西都能掏得出來,從碎銀金珠子玉釵絹花,到傷藥匕首地圖霹靂彈,到驅蟲香雄黃精五毒散七步倒,他在想,如果等下要在樹木裡生火作飯,祈世子會不會從袖裡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