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你也敢為那老頭反對本王?!本王養你們這批飯桶是幹嘛用的?!」說到氣處,手起掌落,傳令兵哼也不哼一聲就便斷了氣,屍體一霎間泛起了黑色。有些厭煩地看了眼,挑眉向侍衛示意:「拖出去埋了,再傳人與國師說,本王等不及想看柳殘夢狼狽的樣子,他在巳時前最好有所行動。」「是。」越過沼澤,兩人因禍得福,進入中央丙土陣的邊緣。祈世子恢復正常,哪能忍受柳殘夢那半身惡臭,硬逼他將衣物脫下。林子裡沒有替換衣物,祈在夜行衣下還穿著他慣穿的黃衣,便脫下與柳殘夢暫時裹身。兩人身高相差不多,倒也合身。至於柳大少是不是心甘情願,就不在討論範圍了。「這邊五行屬土,機關大抵是與土石類相關,危險性不如水火二陣激烈。加上蜂蛇狼已散……咳……」接到祈警告的目光,柳殘夢只有把象其餘五毒獅虎豹之類的預測收回,心下嘀咕自己的真知灼見沒人欣賞。之前的意外真的不是自己烏鴉嘴的錯!二人默然走了片刻,此時天色已亮,就算破了陣眼,也只不過方便包圍在外面的敵人,因此倒是不急著破陣。祈抬頭看了柳殘夢一眼,正欲提議歇息一事,卻見樹上竟有隻小小的幼猴,紅粉粉的臉,黑圓圓的眼,正羞怯怯地躲在樹後看著自己。「咦,這裡怎麼會有猴子?」已經被五毒野獸折騰到心力交悴的祈世子難得見得可愛生物,心下一喜。柳殘夢也見到樹上那隻小猴子,皺皺眉,再見猴子所停的位置,突然弓指一彈,二話不說就射向猴子。那猴子精靈得緊,「吱」地一聲跳了起來。它本便躲得隱密,柳殘夢的指力雖然透木而過,卻只擦傷了它一隻胳膊。聽得「轟隆」巨響,祈世子也明白過來,怒髮衝冠。「你這蠢材不是說危險性不激烈嗎~~~」拖住柳殘夢,祈世子再次執行已經堅持了一整個晚上的行為‐‐轉身就跑。後面,地勢聳變,草木挪移,被小猴子拉開機關後,數塊十人合圍也抱不住的巨大的滾石自陣心飛快地滾了下來,一路摧木倒草毫不遲疑,聲勢震地浮土都突突地跳起。許多隱藏好好的機關也無風自動,當真稱得上萬箭齊發滿地爛坑地雷密佈絆索無數。看來前進無門後退無路,柳殘夢及時丟擲數枚石子,祈掠空借力一點,足不沾地地攜著柳殘夢越過前方機關。此法雖好,但真氣耗用過巨,終非久用之法,柳殘夢嘆了口氣,見到已臨陣緣,遂以進一的步伐,示意祈世子隨自己退出中央丙土,進入東方甲木之陣,借甲木之陣的古樹阻擋巨石。古樹對上巨石,硬碰硬轟轟烈烈,整個林子似乎都要爆了,四處煙埃塵漫,爆裂聲不斷。祈世子才想鬆口氣,柳殘夢叫了聲慘。「機關引動了!」隨著他的話聲,無數巨木從天而降……皺眉看著塵煙漫漫熱鬧十足的幽魂林,青年嘆了口氣。「時間到了嗎?」「還不到。」「可是這兩人進入中央丙土之後,定會連鎖引發東方甲木之陣的機關。國師該明白,這些機關都是取不了巧的。」國師看了應天奇一眼:「你好象很關心柳殘夢?」應天奇直視國師:「他是個人才。」「這是個好釣餌。」國師啞啞低笑,搖頭,「你們都以為自己有能力將他收服。」「確實是個好挑戰。」應天奇緊鎖的眉毛也微微鬆開,似乎笑了一下,「不過我還不至蠢到看不清他是虎是貓。」「即有此看法,何不早與單于說?」「國師莫說笑了。」應天奇苦笑了下,「國師該明白單于現在對在下……」「你也跟著柳殘夢學說在下了。」國師打斷應天奇的話,以目警示他有些話說不得。應天奇再度默然。「單于數度與我說起,你與柳殘夢走得太近了。」「在下……不過是惜才罷了。」寒風吹過,衣物颯颯作響。太陽終於升起,擋在層雲後面,映照出渾濁的光芒。巨木天降的同時,前後左右各方也自地底橫七豎八地冒出凌亂巨木。雖不是極複雜,但一時間想衝出也是不可能的事。避無可避下,祈柳二人只得各往左右閃開,幾乎是貼在樹杆上才避開刮面而過的巨木。但這陣勢一引動便一發不可收拾,巨木一根根自樹頂滾落,也不知由何處而來,攻勢漫漫,全無止境。勉強劈開數根照頂巨木,內息浮動,氣血不暢,真氣在經脈內狂竄,時斷時續。柳殘夢再也壓不住傷勢,雖是一掌劈出,但氣息微弱,只能將巨木微移一下方向,整個木體還是當頭墜下。風聲悽悽,帶來生死邊緣的寒意。柳殘夢瞳孔一縮,木然地仰望巨木,負手而立。「轟‐‐」破碎的巨響,碎木屑間,祈世子面帶慍色,似將所有鬱氣都發洩在巨木上,不再隱藏任何實力。掌足所指,無不披靡,巨木紛紛